心複雜的情愫,每次壓下內心的恨意之時,卻又在遇見他時被他無意挑起,每次面對他,幾乎讓她奔潰。
內心本是好恨的,木褀卻一度告誡自己這樣的恨只會徒增煩惱,所以,她一直在抑制著自己內心濃濃的恨意。
渾渾噩噩地胡思亂想,就這麼走著走著,走到臺階下停步,踏上石梯時,微微抬眸往上看了一眼,木褀發覺自己就這般走到了御膳房門口。
御膳房碩大的金字牌匾金閃閃地格外刺目,木褀儼然皺緊了眉頭,今晚她也記不清這是第幾回往御膳房跑了,真是不幸。
走進御膳房找了鸀豆酥,木褀提著籃子便又朝雲清殿回去。
冷風蕭瑟,刮過樹梢,枯死的枝葉隨飄落,寒寒悽悽,某處荒廢的亭閣,有兩人正在談話。
“主上,我們精心訓練過的黑衣將士被姬夑那狗皇帝逼的全數服毒自盡。”那男子吐氣有些哽咽,除了悲傷內心還懷著濃濃的恨意。
刮……,立在男子身側的男人,綴然一甩衣袖,亭閣外種植的盆景,僅是片刻的功夫,葉子全被他使出的內力掃光,盆景上留下的全是突兀的枝幹,光禿禿的帶著刺。
“那棟樑國皇子閔岱死了嗎?”西戎國皇子冽風負手而立,背對著石印,雙眸怒氣騰騰。
“死了,我們闖進地牢的時候,棟樑國皇子閔岱已經懸樑自盡。”
“死了就好,甩掉了一個大麻煩。”
“就怕棟樑國皇子閔岱事先出賣我們。”
“若他真敢出賣我們,依姬夑的性格,一早便來抓本皇子,他絕不會讓本皇子過的這般逍遙自在,定是暴君從棟樑國皇子閔岱口中探不出任何訊息,棟樑國皇子閔岱才自己自盡。”
“那主上,下一步我們計劃該怎麼走?”
西戎國皇子冽風擰眉,往亭閣走了兩步,“暫且取消一切行動,隨時聽候本皇子命令。”
“是,主上。”石印抱拳,本打算隱退,仰頭的瞬間,卻瞧見木褀打從另一側草叢小徑經過。
“是她?”石印眉頭緊鎖,看見木褀消瘦背影的一霎,臉上抑制不住蹦出怒火。
順著石印的目光望去,西戎國皇子冽風也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我要去殺了她,那天要不是她幫著那姬夑,沒準石印早殺了暴君。”石印雙手緊緊揣成了拳,說著,抽出藏身在腰間的軟劍向木褀襲去,西戎國皇子冽風開口阻攔卻已是來不及。
暮沉夜下,軟劍反射而下的雪光劃過木褀,僅是輕微的舉動,木褀已覺察有人朝她偷襲。
石印手中的軟劍從木褀身後刺來,木褀微微側身,軟劍未挨著木褀一絲一毫,她的食指已鉗住朝她襲來的劍,他的劍被木褀緊緊夾在指縫間,一旁的石印已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你………”石印驚愕,完全未料到區區一個婢女的內力竟在他之上,可以掌控他手中的劍。
“從背後偷襲,算不得什麼好漢。”心情本就不好,這大半夜的突然又冒出一個要她命的人,木褀心裡堵的更是不暢快,手上一用力,乒乓!石印心愛的軟劍被木褀生生折成了兩段掉落地面。
“你是什麼人?”看著手中折斷的劍,石印一陣詫異。
那日,他與她過過掌力,那天還把她打成重傷,幾日不見功力竟大有進步,只是,這般武藝高強的人怎會只是一介婢女?
“管我什麼人,我要是你,就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早就逃命去了。”木褀深吸口氣,瞥了一眼籃子裡的鸀豆酥,深怕打翻了籃子裡的糕點。
“呵,口氣不小啊!”這時,西戎國皇子冽風從亭閣小徑款款走向木褀,他俊朗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黑夜裡,長袍飛揚,更彰顯出他凌冽的風礀。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