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善的表情中感覺到內心蘊藏的真實情緒,就好像那時候不喜歡項野發怒時接近自己一樣,他察覺到了老路易斯對他的不友善,所以他也不給面子。
世間最真實,莫過孩子的心。
高興了笑,不高興了哭,他才不會管這個人是什麼高官還是爵士。
施樂尷尬的同時,老路易斯唇角卻勾起一抹得意,那種輕蔑的眼神分明在指責她教育的孩子不懂禮貌。
施樂心裡微怒,“路易斯爵士不打算讓我們進去嗎?”
老路易斯陰陽怪氣地,“歡迎!”
轉身前,他傲慢地指了指施樂旁邊的陌生男子,“他不準進去!”
沒想到,那陌生男子立即拿起相機拍了一張他頤指氣使的照片,然後快速從包裡拿出紙筆,一邊寫,一邊嘴裡唸叨:“國防大臣阻止兒媳帶來的貴客進入,這是否是變相表明對兒媳婦的種族歧視?”
不妙!
種族歧視在Y國是大罪。
狗腿兒的保鏢急忙去搶他的相機。
那男子繼續唸叨:“路易斯爵士家保鏢粗魯、打人、搶劫,素質何在?”
“你!”
連這也能捕風捉影?
老路易斯氣得吹鬍子瞪眼,恨恨地指著他,“你是哪家媒體!?”
男子禮貌地一鞠躬,“路易斯爵士,我是《星期日泰晤士報》的記者。”
“記者證呢!”
“我今天是以路易斯夫人邀請的貴賓出席,並不是記者身份,拍照只是我的興趣。”
《星期日泰晤士報》是全Y最有權威的高階報紙之一,是幾乎所有Y國成年人都會閱讀的刊物,影響力極大,若是在上面真刊些什麼不好的內容,他這個國防大臣恐怕會遭到全國性的抨擊。
老路易斯氣得臉都青了,看向施樂,“你這是什麼意思?”
施樂不理會他,低頭愛憐地給菠蘿擦拭額上的汗水,“菠蘿,再忍一忍,一會進去就不熱了。”
這個目中無人的死丫頭!
老路易斯心裡咒罵,可縱使心裡千般不願意,有記者在,也不得不表現得大氣有禮,客客氣氣地把施樂母子和那名所謂記者“貴賓”給請了進去。
政客最怕的是什麼?
那就是毀了公眾形象。
事實上,施樂只不過對那大塊頭說,她通知了幾十家媒體在別墅外面蹲守,現在有近百隻長鏡頭對準這裡的每一個角落,要不要出來他隨意。
所以說啊,那麼多媒體在,老路易斯敢隨意麼?
萬一這個蠻丫頭站在花園裡不走了,他這個虐孫罪可就真扣在腦袋上摘不下來了,這才不得不居尊降貴,親自迎接。
另一方面,施樂堅持不讓項野出現也是因為這些媒體的存在。
菲比還沒回來,大宅裡面空落落,除了裝潢未變之外,沒有施樂任何熟悉的事物。
陌生、無情的感覺充斥在周圍。
施樂像是完成任務一般表情清冷地邁著步子,跟隨老路易斯在客廳沙發邊坐了下來,將菠蘿抱在腿上。
菠蘿很懂事,兩隻小短胳膊掛在媽媽的脖子上,不吵不鬧,又自己神遊去了。
記者倒還老實,進來之後便不再念叨,也不拍照,靜待一邊。
“想喝點什麼?”Grace假善。
知道是這女人當年害自己被遣返的,施樂也不客氣,“Grace女士,我記得你沖泡的奶茶特別好喝。”
Grace瞪了施樂一眼,端坐在沙發紋絲未動,想她貴為Y國三公主,怎麼可能專門伺候這女人沖茶喝?
不想,那記者突然又拿出紙筆,“Grace公主不為人知的一面,平時對家人態度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