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想說,怕你生氣,可我現在這個樣子躺在醫院都是施樂害得啊,我說過什麼了,你反倒莫名其妙地來怪我。”
向美顫抖著、委屈著、怨著,也許在幾個小時之前項野都還有可能會心軟,可現在不會了,他除了不解,就是痛恨。
“你從住進來就一直在找施樂麻煩,我只當作是你想博得更多我的關注使用的小伎倆,沒多在意,可到後來,你變本加厲,甚至自己滾下樓梯,冤枉樂樂,沒想到你對別人絕,對自己更絕,那幾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樂樂,她楚楚可憐地望著我,我知道她委屈,可是看你傷成這樣,還是沒忍心拆穿你,為何你還不知足!”
向美沒想到項野都看出來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狡辯道:“那我也是傷害我自己,我害她什麼了?項野,我是你媽,你不關心我也就罷了,半夜三更跑來質問我,是想把我氣得一命嗚呼嗎?”
項野並不買賬,“我來之前查過醫院閉路電視,施樂有來看過你,我也給袁治凱打了電話,說施樂兩天前去找過他,如果不是你說過什麼,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偷偷跑掉去找袁治凱?”
“袁治凱他說什麼?”
望著向美眼底拂過的緊張,項野銳眸一眯,又上前一步,“你在怕麼?”
“你怕袁治凱把你做過的事情都告訴我麼?”
他手撐在床頭牆壁上,俯視向美,“你怕連我這個家也容不下你,我不再認你做媽,你變成沒人要的孤獨老人麼?”
他的頭繼續俯低,針芒般的目光死死盯著向美,幾乎穿透她,“我沒有你不要緊,反正三十多年都這麼過了,可施樂就是我的命,有她才有我,沒她整個世界什麼都不是,不管是誰,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他來填命。”
砰的一拳,向美腦後的牆壁陷出幾道裂縫。
向美嚇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她兒子瘋了,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可以為了那個女人,連自己的媽都不要了。她喜歡項野的狠戾、決絕,她覺得這才是真真正正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可當他的無情用在她這個當媽的身上時,她也覺得整個世界什麼都不是了。
在項野強力施壓之下,她一反身為特工慣有的冷靜,捂住耳朵,崩潰地哭出聲來,失控地亂吼,“項野,你不能不要媽啊,媽只有你一個人了啊,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你也知道施樂她是特工,跟你有深仇大恨,在你身邊太危險了,如果她不死,你隨時有可能會死,媽不想哪一天你被那個女人給害死了啊……”
向美一邊哭,一邊絮絮叨叨,許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哭聲戛然而止。
戰戰兢兢地轉頭,項野已經坐了下來,隱忍的目光讓她心跳一滯,他不似剛才那般癲狂,而是望著她,眸中沁滿了受傷和失望。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自己中計了,項野是故意刺激她,把她的話給詐出來。
項野也根據她的隻言片語捋清了思路,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就是K的上家,也是這麼多年來害施樂沒有好日子過的幕後人,他失望透了,也深深自責,原來施樂經歷的這些,還是因他而起,他到底給她帶來多少災難?如果這次施樂再出事,他真的可以以死謝罪了。
“母親,施樂在哪?”項野平靜地問。
向美抿抿唇,沒吭聲。
項野冷冷地說:“我剛才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向美害怕項野不要她,趕緊說:“她去了X國。”
項野二話沒說抬P股就要走人,不想被向美一下子拉住,“兒子,你不能去X國啊!”
“為什麼!”
“總之你不能去!”向美從病床滾下來,抱住他大步邁開的腿,“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去的!”
項野拳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