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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在大堂上坐定後,不一刻,收到命令的王氏家族成員先後來到堂上,從王世充口中得知情況後,深恨陳應良入骨的王家眾人難免是個個獰笑出聲,賭咒發誓這次一定要給喪盡天良陳喪良一點顏色看看,也是待到正在家中的家族成員都到齊後,王世充才下令召見錢向民。
又過了片刻,硬被陳應良逼來江都求援的錢向民進來了,戰戰兢兢的向王世充稽首行禮,報出官職身份自稱下官,憋足了勁要報仇雪恨的王世充也不叫錢向民起身,只是語氣傲慢的問道:“錢參軍一路辛苦,陳副使近來情況如何?上次在宿豫患的病好了沒有?”
早就知道這次來不會看到什麼好臉色,錢向民也不介意,只是繼續稽首答道:“稟王郡丞,託郡丞的福,我們陳副使近來還算不錯,沒再染什麼病,就是上次抱犢山戰場受了些傷……。”
“陳副使上次在戰場上受了傷?傷到那裡了?”王世充故作驚訝的打斷,很是關心的問道:“斷手沒有?斷腿沒有?傷得重不重?”
“會不會致命?”老王家最恨陳應良的王世惲也趕緊問道:“要不要去弔孝?靈堂放在了那裡?”
王家兄弟完全是把媚眼拋給了瞎子,聽到這些刻薄惡毒的話語,同樣火大這趟差使的錢向民不僅沒有生氣,還連連點頭的說道:“謝王郡丞關心,謝王將軍關心,不過有些遺憾,我們陳副使沒斷手沒斷腿,也不需要弔孝,只是被刀劃傷了左胳膊,腿上被槍刮傷,稍微出了些血,將養了十來天就好了,不致命。”
“可惜!”王世惲毫不客氣的大聲惋惜,錢向民也悄悄點頭,和王世惲一起暗罵那些輕傷陳應良的賊兵不長眼更不爭氣。
沒能刺激到陳應良的使者,王世充也只好問起錢向民的來意,錢向民則一邊拿出陳應良的書信,一邊恭敬說道:“王郡丞,事情是這樣的,東海郡急報,說是齊郡大寇顏宣政流竄南下,在東海郡治朐山城西南盤踞,聚眾為禍,目前已經把隊伍擴大到了四萬餘人,嚴重威脅到了東海郡治與東海全郡的安全,東海方面向我們陳副使求援,可我們陳副使卻因為在準備西征瓦崗賊的戰事,騰不出手來征討顏宣政逆賊,只能向王郡丞求援,還請郡丞看在朝廷大事的份上,儘快出兵北上,幫助我軍剿滅顏宣政亂賊。”
大概說明了來意,錢向民又趕緊雙手呈上書信和禮單,恭敬補充道:“王郡丞,這是我們陳副使的書信,還有一份禮單,請郡丞莫嫌微薄,務必笑納。”
接過親兵轉過來的書信和禮單,先大模大樣的看了禮物清單,見錢向民這次帶來的禮物確實不輕,絲毫不亞於自己當初在淮水戰場收買陳應良的禮物價值,王世充這才怒火稍息,然後又看書信時,發現內容與錢向民的介紹大同小異,陳應良除了請求自己出兵征討顏直政外,還說明了他必須出兵征討瓦崗賊的原因——梁郡境內的通濟渠被瓦崗軍禍害得太慘,再這麼下去主管梁郡軍事的通守楊汪搞不好就得掉腦袋,所以與楊汪淵源深厚的陳應良必須得幫這個忙。
看了陳應良這道基本上都是實話的書信,王世充竟然有些動心,因為王世充很清楚,六個月前才在齊郡起事的顏宣政並不難對付,區區半年時間,沒辦法讓顏宣政練出一支精銳戰兵,又是到了官軍空虛的東海才發展壯大起來,目前完全可以說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江都軍只要找他的主力,收拾顏宣政易如反掌。同時剿滅了顏宣政後,不僅可以在功勞薄上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還可以同時賣人情給陳應良和楊汪,甚至還可以乘機搭上陳應良和楊汪背後的聞喜裴氏這條線,讓自己在朝廷裡多一個政治保險。
動心歸動心,但想到淮水大戰時陳應良的所作所為,還有陳應良帶來的一身黴運,王世充就氣不打一處來,把陳應良的書信往面前案几上一扔,大模大樣的說道:“錢參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