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呸!什麼都瞞著我!人渣!
半個時辰之後我在迷宮一般的花園裡終於找到長歌,其實我心中憋屈……不是一般的憋屈……我妄圖從長歌處索取絲毫的安慰,於是目光脈脈,掐起嗓子道:“公子你方才在哪裡iiiii令姑娘我等得好生辛苦。”
長歌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同情,而後恍然奇道:“自五更我便守在這兒等你,不過十餘米的小道你一路爬過來的?”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對,補充道:“爬過來也沒有你這般漫長,恩……艱苦卓絕。”
我也覺得驚奇,這麼一大圈的路怎麼叫十餘米的小道。正準備開口,抬眼一看,果然面前就有一條石子路直鋪到新房門口。幾行石階再上,雕花的門上還貼著兩大紅喜字,紅綢緞子繞過高架的屋樑跌宕綿延。我不自覺滿意地點點頭,說:“我覺得我這新房忒氣派。”
長歌也點點頭附和道:“我覺得你不僅新房氣派,你這個人也很氣派。”
我倍欣慰,細數來這是長歌今年以來對我說的第一句好聽話。我說:“你說說,我這個人哪裡氣派?”
長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把公主氣走了,還不夠氣派?”
我驚道:“公主……走了?這麼大姑娘了還離家出走?……等等……那剛剛那些人不是來抓我的吧?!我今年可才17!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啊!”話剛出口,隨即覺得我這個反應有點熱烈。呸,激烈。
現在這件事的形式相當於男主新婚之夜棄權高位重的女配而尋女主去。次日女主派人來抓,女主若不跪在女配面前淚眼朦朧道“不!都是我的錯!不關他的事!”實在不符合現代社會的科學發展觀。
我琢磨了一下,是這個理沒錯,隨即調整情緒重新作出反應。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長歌已經先我一步做出了反應。而且這個反應是基於她沒有聽到我剛才那句不三從四德的話而做出的。長歌說:“你不知道啊?不只是公主,嚴琛也不見了。為了不讓守在門口的侍衛聽到什麼不好的聲音,昨晚門口就沒有侍衛。但是其他人也沒有見到他們。今個兒早晨蕪茗方急匆匆跑來同我說的。嗯,說到蕪茗,昨兒個晚上她被皇上……臨、幸、了。”
我說:“哦,我知道,不就是被臨幸了嗎。……啊?啊啊啊啊!”
長歌尷尬地咳了兩聲:“咳咳,你沒抓到重點。重點是嚴琛和公主不見了。”
我說:“沒啊。我原先重點就是你要說的那個重點,但是你把重點說得太不像重點了,而且還把不重點的事說得辣麼重點。”
長歌皺眉道:“你普通話不好。”
我無奈道:“好叭。你把不重點的事說得那麼重點。”
長歌眉皺得更深:“你撒嬌?”
我痛苦地說:“好。沒有叭!”
長歌艱難地理解了我,露出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般的微笑。她伸手牽住了我,她掌心的溫度如暴雨中的小花傘,烈日下的小花傘,寒風中的小花傘,溫暖了我飽受風霜歷經磨難的弱小心靈。
我忍住沒有出聲。因為我深知如若我把這一番頗具文采的內心活動聲情並茂地傳達給長歌,我一定會聽見她說“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肉這麼多,心靈會弱小?”身為一個三觀端正的十七歲女孩子,聽見別人用肉多形容自己除了胸以外的地方,肯定很心痛。我在腦補之中就很心痛,但因為是腦補。就是心痛不能言。
長歌牽著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之中臉色變化不定的我,一臉風輕雲淡,一臉與世無爭地走向了……一個路痴無法描述的方位。
待這位路痴反應過來問她要去哪兒時。得到了“要去吃早飯。”這樣一個喜聞樂見的訊息。於是一路唱著“我們的祖國是花園,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到達了金碧輝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