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一些,朝他說“你傷得很重,再不治的話也許活不過今晚。”
任何一個正常人任血一直流,怕也活不長。
男人還是不說話。
終於,她忍無可忍“你想我怎麼幫你?”
她說完這句話,那人眼睛才終於一亮,看向了她。“我剛拿槍抵著你,你不肯幫,這一會我沒力氣了,你卻反而起了善心?你不怕我殺人如麻了?”
白心悅搖搖頭。
他終於一笑,“很簡單,你想辦法讓火車停在半途。”
這個想法太駭人聽聞,白心悅絞盡腦汁,“你先躲起來。”
男人一翻身躲到床下,白心悅看他躲好了,才從手上褪下戒子,走到窗子旁邊,手一甩,任鴿子蛋一樣的鑽戒隨風拋落。
一系列動作之後,她突然驚慌失措、大撥出聲。
最先闖進來的是方亭山。
“我的戒子掉下去了!”
方亭山不解看向夫人慘無人色的一張臉,“什麼戒子?”不過一枚戒子,值得這樣慌張?
“婚戒!那顆不列顛訂做的夢幻之心!”
方亭山的臉色刷地就難看下來,他轉身衝出門去,又過了沒多久,車真的停了下來,伴隨著的是一陣車輪與鐵軌的尖銳摩擦聲。
火車一停,還無人察覺,床底下的人已經見縫插針度驚人的翻出了車廂。
窗外是朦朧夜色,夜黑風又大,他很快貓腰藏進重重樹影裡,跡象難尋。
白心悅鬆出一口氣,方亭山帶著那一隊屬下聯合車上的警衛一起足足找了一刻多鐘,才把夢幻之心找回來。
他汗淌了滿臉,苦兮兮著一張臉“夫人,這東西您可千萬要看好了,別的東西丟了可以再買,可這婚戒丟了,會不吉利的。”
白心悅忙陪著笑“實在有勞你們了,這戒指當初做的時候就大了,剛一不小心沒曾想居然就從手指上甩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
廈門的帥府近海,窗外景色尤其別緻,溼潤的風吹出海水的氣息。庭院裡種清一色的扶桑花,曉盡羅敷,楚楚有致。更有別樣風情的是樓梯盡頭一副壁畫裡的女人,女人別一朵扶桑裝飾如瀑的青絲,眼神娉娉嫋嫋。
白心悅在那一霎那剎住了腳步,她怔怔與迴廊裡的畫中人對視,良久,她從畫中那一張溫柔的臉上依稀看出幾分熟悉的影子。
這是他娶自己的原因嗎?因為自己和他的亡妻頗有幾分相似?
她忍不住向旁人打聽,“以前那位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
家裡的老僕傭很懂些眼色,見她感興趣,就也挑些無足輕重的小事講與她聽。“那位太太也是很好的人,只可惜福薄。她嫁給大帥的時候,大帥還只是一個小小師長。”
“少年夫妻?”
“可不是,那位太太比大帥大兩歲。”
“她喜歡扶桑花吧?”
“恩,喜歡的不得了,以前家裡的花瓶裡常插著扶桑花,都是她親自打理的。大帥那些同僚的夫人也常愛來家裡走動,都是來討教園藝的。”
“她怎麼會那麼年輕就……”
那老傭人哀哀嘆了一聲氣,搖了搖頭“都是命,大帥鎮日泥地裡打滾、刀口上舔血的,背了多少孽!可這債欠了總歸要有人還,前一天都一點徵兆也沒有,生產的時候卻突然血崩,血流的床都溼透了,一屍兩命,都說因果報應,報應在孩子身上——”
白心悅稍稍擰起了眉“哪有什麼報應不報應的,戰場上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都是迫不得已!”
“太太說的是。”
白心悅這完那一句話,倒叫那老僕婦不敢再說什麼。她渾不在意,只一個人靜靜的怔。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