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停好車子,易兩從偏鬥慢慢下了車,他揚起腳對著那輛停得並不規整的車子屁股就是一腳,車緩緩地向前移動了一下,包四海心疼地看著他挑挑眉毛。
“你總是停得不規範,這不好。”顯然,這是易兩踢這輛車的理由,足夠了。
“你最近的話是越來越多了。”包四海開始懷念起那個簡單利落,沒有感情的易兩來。
“你要求我每天早上跟著電視說一個小時的話。”易兩有些氣憤地看著包四海。
包四海聳下肩膀肩:“好吧,你看,成效是很大的。現在,你已經開始學會耍無賴,說冷笑話了。你要謝謝我……呃?他怎麼在這裡?”
包四海這時候才看到站在仲裁所那長長的漢白玉階梯上的兩個人,他很驚訝地看著琴早。這個人,絕對不應該在這麼早的時間出現在這樣的地點,因為他實在是太懶了,懶得每天上午十一點起床都是早的。
“他比你更加應該在這裡。”顯然,某些時候,易兩要比包四海聰明得多,所謂沉默者大部分都是聰明人就是這個道理。
“四海,四海,我來打工!”琴早連竄帶蹦地來到了包四海的面前,作勢前撲,包四海眼明手快一把托住他的下巴。開玩笑呢,這裡好高了,這笨蛋真的會蹦上來的。可憐他包四海,養到現在身高都是他最痛苦的和不願提及的事情,可是這個混蛋最喜歡把自己抱在懷裡欺負,無恥啊。
“哦,知道了。”包四海倒退了一步,鬆開把住琴早下巴的手。
“歡迎!”帝堂秋對包四海倒是很客氣。
“我哥哥說,我可以代表他,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包四海看著帝堂秋說。
帝堂秋笑了下:“你聯絡到他了?”
包四海點點頭:“嗯,都是哥哥聯絡我的,我不知道他怎麼聯絡我的。”包四海這句話是對琴早說的,這段時間他一直想找魚悅,包四海被纏得要崩潰,他一度認為,琴早是比最高等的痴纏還可怕的人,一旦纏上甩都甩不脫。
“會議室在四樓,你哥哥的名牌在靠右邊的位置。”帝堂秋指指樓上,包四海點點頭,招呼都沒跟一臉委屈的琴早打,轉身就上了樓。
琴早和帝堂秋目視著包四海的身影消失,話題再次迴歸了剛才截斷的部分。
“說起獅子來,副所長先生一直是一隻匍匐的雄獅呢,所以下口的時候,一定要多多口下留情,我們這裡骨瘦如柴,幾乎是不堪重負了,所以,還請一定要留有一些餘地吧。”
琴早說完,笑眯眯地仰頭看著帝堂秋,帝堂秋俯視著他:“獅子?啊,就算我是一隻獅子,即使我有最鋒利的牙齒,可惜我只是一隻圈養的獅子,沒有地盤的獅子,最多算是一隻寵獸吧?而且,像我這樣的獅子,您家裡不是到處圈養著嗎?那麼多,那麼多的,千依百順的獅子,隨便那隻放出來也是原野上的……畢竟那麼久沒捕獵了,我想此刻他們一定磨好他們鋒利的牙齒,正在找下口的地方,您看呢?”
琴早笑了下,超沒形象地坐在臺階上,在屁股將要沾染到臺階的剎那,一邊如同不存在的更玉迅速把一個軟墊子鋪到他的屁股下。
“您看,我有巨大的原野,足夠大的搜獵場,但是,做一件事情總要有目的吧?您想象的目的,顯然我是沒有的。樂靈島也罷,這裡也罷,即使動盪不堪的萊彥,這一切和我一個足不出戶的樂醫又有什麼干係呢?您假想著不存在的敵人,但是您忘記了,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於開拓的心,樂靈島建立八百年,從來沒人主動要求過下島,難道您就不好奇嗎?也許世界並非您想象的那麼險惡呢?副所長大人!”琴早看著前方,似乎在說這套心窩子的話,真的非常地誠懇。
帝堂秋深深呼吸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小島主,那麼,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