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道:“陳當家,大家都是反清的同道,說這些幹什麼?豈不平白互相生分了?”
陳家洛道:“慕容兄弟說的是。不過慕容兄弟救出了文四哥,於敝會有大恩,不能不向你道謝。”說著,對慕容燕一躬到底,慕容燕連忙還禮。接著紅花會群雄也都紛紛上前,來對慕容燕表達謝意。
其時已臨近午時,大家夥兒廝殺了半天,也都餓了。正巧上午為了煮油燒水,不少會眾都帶有鑊子,陳家洛又派了數十名會眾採辦米糧菜餚,眾人就在樹林中煮起飯來。群雄飽餐後,齊回孤山紅花會杭州分舵舵主馬善均的宅子休息。
及至晚間,綿裡針陸菲青來到了馬宅。眾人聽聞陸菲青來了,全都出門相迎。只見陸菲青和一名身穿灰袍,背上負劍,面目慈祥的老道站在門外。陸菲青正待引見,餘魚同忽然奔到老道跟前,跪倒在地,叫道:“師父再上,弟子餘魚同拜見。”眾人立刻知曉,那老道是陸菲青的師兄,武當派掌門人馬真。
馬真同紅花會群雄都早已聽說過對方,神交已久,相見都很歡喜,互道仰慕。眾人進入宅內,分主賓坐下。馬真道:“各位師兄賢弟,我這次是為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張師弟而來。我那張師弟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天所不容。我愧為武當掌門,不能及時清理門戶,沒臉見天下武林朋友。我……我……”咽喉塞住,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對陸菲青道:“陸師弟,你把我的意思向各位說吧!”
陸菲青道:“我師兄知道了我們這位張大人的好德行之後,氣得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不過……不過總是念在過世的師父份上,斗膽要向各位求一個情。”
群雄都知張召重已死在了慕容燕的手上,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互相對望了一眼後,一起看向慕容燕。馬真和陸菲青見群雄神情有異,便也拿眼神嚮慕容燕探詢。
慕容燕嘆息道:“馬掌門、陸先生,你們來晚了。”聽了這句話,馬真和陸菲青心裡都咯噔一下,接下來果真聽慕容燕繼續說道:“張召重已在營救文四當家的時候,被在下殺了。”之後,慕容燕就將張召重被殺的經過向兩人說了一遍。末了,慕容燕拿出從張召重處得來的凝碧劍,放在馬真面前道:“這把凝碧劍是貴派之物,今日便物歸原主吧。”
陸菲青為人極重情誼,雖然因不齒張召重的為人,早已和他割袍斷交,但此時想起當年同門學藝時的種種,想到兩人從此以後天人永隔,相見無期,情不自禁的流下兩行清淚。
馬真長嘆一聲,拿起凝碧劍,輕撫劍身,道:“張師弟他助紂為虐,最終落得今天這下場,也算是他咎由自取。這把凝碧劍雖是師門所傳,但貧道封劍已久,這把寶劍落到貧道手裡也沒什麼用處。此劍既然落到了公子手裡,那便是與公子有緣,這把劍就贈與公子吧。希望公子今後能用此劍多殺幾個韃子,敝派師長在天之靈也必感欣慰。”說著,將凝碧劍重新遞到慕容燕面前。
慕容燕見馬真說的真誠,就將劍接過,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道長放心,在下必用此劍將韃子趕出中原。”
馬真欣慰的點點頭,隨後道:“貧道此次下山就是為了我那師弟,既然他現在已經伏誅,那貧道明日就回山去了。我知諸位做的都是大事,但貧道早已封劍,不能效勞,要請各位原諒。陳當家的、周老英雄、慕容公子和各位賢弟,將來路過湖北,務必請到武當山來盤桓小住。”
當晚馬真在馬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便辭別眾人,回武當山去了。陸菲青則留了下來,與眾人一道謀劃反清大業。
馬真走後,陳家洛和文泰來將眾人召集到了大廳。眾人到齊後,陳家洛道:“今日將大家夥兒叫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與大家相商。”之後,陳家洛扭頭向文泰來叫道:“文四哥。”
文泰來點了一下頭,就將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