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半夜,眼見著已經到年三十,突然皇宮那邊燈火突起,明亮的火光襯著這皚皚白雪,竟然格外的明亮,幾乎將整座京城都給照亮了。容離一宿沒睡,她倒也不是擔心商墨羽的安慰,而且他們經歷過那麼多風雨,所以她覺得老天爺應該不會在繼續為難他們夫妻了,因此這心裡的起伏也沒有多大,只是始終自己的丈夫未歸,她如何能睡得著。
好在那皇宮裡的火勢也沒有燃多久,就給熄滅了下來,然後整座城池又恢復到了寧靜之中,沒過多久,就聽見商墨羽回來了。
容離聽見聲音,也顧不得披上披風,就急忙迎了出去,一把拉著他的手問道:“如何?”一雙目光卻是滿含擔憂的在他全身上下掃視著。
微黃的夜燈下,將商墨羽那張絕魅的面容照得有些滄桑起來,便是他那溫潤的笑容,也容易給人一種很是疲憊的感覺。他反手握起容離的手,拉到胸前來塞進自己胸前的衣衫裡,有些心疼,“怎不多穿些,著涼了如何是好?這大過年的,若是惹了藥罐子,可是不好!”說話間,已經從燈火的陰影中走出來,一手將容離的摟起來,寬大的袖狍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並肩攜著她進了屋裡。
他這個時候能完好無缺的回來,其實已經應該沒有事情了的,可是原本不怎麼擔心的容離,這個時候反而憂愁起來,心思都在商墨羽的身上,所以倒也沒有覺得冷,不過叫商墨羽這麼摟在懷中,卻又伸出一種言說不出來的暖意。
待與他一起進了房中,容離才從他的懷中轉過身,面對著他:“宮中的形勢如何了?”
商墨羽一面拉著她到軟椅前,一手將她按著坐下,便開始示意丫頭將自己髒了的外袍拿出去,一面輕描淡寫的回著容離的話:“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長孫一族的氣數已經殆盡,我將他們軟禁了起來,取締了皇族一事。”說著,接過知香遞來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又接著說道:“只是國不可一日無主,所以現下的事情,還是得要長孫家的人來打理,因此我叫丹朱的夫婿先與幾位老臣攝政,主持朝中大局,至於邊關之事,我已經發信與月酌那邊說了,想來有了月沉國的幫忙,青國會很快退兵的。”
其實就算是沒有月沉,只要青國那邊曉得大秦易主了,只怕也會立即退兵,畢竟商家的人脈,不止是都在這大秦,而且這整個中原,不管是哪一個國家,幾乎都叫商家捏緊著生死命脈,所以這商家萬不能惹的,若不然若是他們關了碼頭貨棧,滿城的人便是有再多的銀錢,買不到需要的東西,甚至是生活用品,那也只能等死,繁城也會便成死城!
商墨羽現下作為商家的家主,容離覺得他已經忙得分身無術了,若是在叫他掌管整個大秦,容離是特別不願意的,到時候一定會反對,所以方才在聽到他將長孫一族軟禁了,心裡忍不住的擔心,不過旋即聽到他後面的話,方鬆了一口氣,一面也道:“也是,朝中事情便由著他們決定就是,你是個商人,莫要管那麼多。”
早便知道容離的擔心,所以商墨羽早就已經打算好了,而且合適接替這大權的人,他心裡都有人選了,此刻也與容離提道:“你放心,待這青國退兵,我自然會安排朝中政事,我們商家從來不干預官場之事,這國事就更不會多提了。”一面又問起容離來,“你覺得長孫慎這個人如何?”
容離有些不解商墨羽怎就突然與自己提起這個人來,不過對於這長孫慎,容離覺得自己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當初接觸過一段時間,總覺得還是個不錯的,生性溫厚,而且為人爽快且又大度。不過怎就突然提起他來,莫不是?容離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一個想法,隨即便有些詫異的朝著商墨羽抬頭望去:“你不過是想讓他來執掌這大秦皇權吧?”
商墨羽倒是沒有直接正面的回答容離的話,而是說道:“他雖非那天生敏才,可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