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物,本公子哪樣沒有,何曾稀罕你的什麼物什。”洛英朗盛笑了起來,越發英俊不凡。若是旁人見了怕是要傾心想許,奈何眼前的葉貞卻是看都不曾多看一眼,顧自垂眉順目,儼然置身之外的模樣。
洛英乾咳了幾聲,“不如這樣,我向尹妃要了你,你且隨我回府如何?想那尹妃也是肯的,這般你就可以躲開慕風華,豈非更好?”
葉貞眸色微恙,隨即跪身,“請小公爺放過奴婢吧!”
“怎的,你竟不肯?”顯然一怔,洛英沒想到這宮中的女子還有拒絕自己的,霎時有種不敢置信的錯覺,雙目死死盯著葉貞慣來鎮定的表情,“你可知宮中多少人意欲隨本公子走都無法如願,如今我給你機會,何以你卻不肯?不是故作矯情麼?這般矯揉造作,卻是要得寸進尺?說吧,你到底要什麼,本公子看著可行便給你就是。”
洛英從未想過,自己這般容色俊朗,這般風度翩翩,宮內外的女子但凡遇著他無不趨之若鶩。怎的還會有人視自己為無物?瞬時有種屈辱叢生的錯覺,好似平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錯事,整個人都渾身不自在,勢必要讓葉貞屈服才肯作罷。
眸色微冷,葉貞沒料到盈國公府的小公爺竟是如此輕薄的男子,嘴角微微抽動,羽睫垂落遮去了眼底的精芒。分明是一身的冷厲,口吻卻還是禮敬的,“小公爺錯愛,葉貞愧不敢當。小公爺之恩,葉貞銘記心中,今日就此謝過作罷!尹妃娘娘怕是等得急了,奴婢先行告退!”
說完,也不等洛英反應,葉貞已經邁開步子朝著荷池邊走去。
這邊的動靜因為有假山遮蔽,月兒等並未察覺。
待走出去,葉貞才算稍稍鬆了口氣。只是隱隱覺得在某個角落,有一雙冰冷的眸子正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猛然轉身環顧四下,卻沒有半分收穫。
怎的,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還是……
定定站在遠處,葉貞眸色暗沉,面色緊繃。
“姐姐?”月兒喚了一聲,驚得葉貞面色煞白,而後重喘了幾下。月兒一怔,“姐姐這是怎麼了?何以面色這般難看?可是中了暑氣?”
葉貞緩了口氣,“無礙,不過是你突兀叫一聲,驚著了。”
清淺搪塞,卻是不著痕跡。
月兒好奇的朝著假山那頭探了探,卻見一抹藏藍色的身影一掠而過,不覺眨了眨明亮的眸子,“那人是誰?”
葉貞眸色微沉,半晌才道,“不相干的人。”
轉身便領著宮人們朝著華清宮走去,心頭卻久久無法平靜,總覺得此生將有什麼東西要應驗在這些人身上。那種隱隱被宿命糾纏的掙扎,無人能懂,無人堪懂。
41。攻心
葉貞的母親花娘曾入風塵,故而調教的手段格外好。
'最快…更…新…到…''年輕的時候,調香制露的是一等一的高手,多少京中、宮中高手尚且不及萬中之一。花娘生得極好,眉目間自成風流一派,彼時多少王公子弟趨之若鶩而不得。
只可惜,花娘最終做了魯國公葉惠徵的妾室。原那葉惠徵是個武將,花娘只覺得葉惠徵孔武有力堪與保護自己,何況當時葉惠徵輕許諾言盟誓一生不離不棄。怪只怪做了睜眼瞎,錯嫁薄情郎,誤了卿卿年華。
雖說在國公府內遭逢不幸,棄於北苑自生自滅,但花娘卻將一身的手段悉數教給了兒女,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離開國公府,能有技藝謀生。只可惜花娘沒能等到與兒女一道離開國公府,卻等了一場血腥屠戮。
葉貞這高超的口技自然也是母親親身傳授,模仿旁人的音色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便也是這樣,她能輕而易舉的小懲葉杏一次。只是,這種方法可一不可二,故技重施怕是會被人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