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時,她還說過要做月兒的手,卻在最後還是讓月兒離開了自己。不知道離歌將月兒葬在哪裡,否則她定是要去祭奠一番的。
下半夜的時候,夏侯舞開始發燒,所幸有洛英衣不解帶的照顧。他一個落魄公子,如何知曉照顧他人,偏對著夏侯舞,拼盡了全力。對於這樣一個不離不棄,只要有一線生機,都只願讓與他的女子,他還有什麼可以拒絕?
心裡早已為她留了位置,只是自己並不知道罷了。
黎明時分,夏侯舞的燒才算褪去,整張臉越發的白淨無色。
葉貞推開門進去時,洛英正拿著毛巾擦拭夏侯舞的臉,容色小心翼翼。月兒將米粥與饅頭放在桌案上,葉貞走過去給夏侯舞把了脈。
“如何?”洛英急問。
“脈象平和了不少,你不必擔心。這傷如今止了血,只要不會反覆,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葉貞坐在桌案處,“你吃點東西,否則哪裡有氣力照顧她?”
洛英墨跡了半天,終於道,“謝謝你。”
葉貞搖了頭,“何必謝我,不過是小舞命不該絕,也虧得你的照顧,她才能康復起來。”
“彼時我這般對你,你還能以德報怨,洛英慚愧。”洛英低下眉頭,容色微微窘迫。
輕笑兩聲,葉貞忽然道,“聽得你曾給小舞一封休書,為的是與她脫離干係,保她性命,不知可有此事?”
洛英頷首,“誠然如此。彼時連累九族,自然不敢牽扯旁人。我與她雖然成親在先,但無夫妻之實,何苦還要連累她白白送命。左不過當時不明白,如今卻懂了,想來早早就動了心思,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葉貞點頭,“那便好好珍惜。你們雖比不得轟轟烈烈,卻也是生死相許的緣分。既然許了休書,如今悔過便重新娶一回。彼時是皇命難為,如今是心甘情願。你覺得可好?”
聞言,洛英稍稍一怔,卻不說話。
葉貞凝眉,“怎麼,你不願?”
“我……”洛英猶豫了片刻,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我……我這廂其實是……是……”
“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床榻上傳來夏侯舞虛弱的聲音,“真是急死我了。你倒是應個聲啊,害得我心癢癢。”
洛英微怔,“你醒了?可是好些?”
夏侯舞一把握住洛英的手,整個人又疼又不甘心,“你倒是說話啊?其實是什麼?”
葉貞無奈的搖頭,夏侯舞的性子果然是吃不得熱豆腐之人。
卻聽得洛英拂去她面頰上散落的髮絲,低低的輕語,“我其實是想問一問你,可願二嫁與我?若是你不願,我自然不會勉強,若是你願意,我定然……”
“我願意。”夏侯舞急忙道,面色煞白得惹人心疼。
葉貞輕笑,“這丫頭誠然是個急性子,便是一點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委實不像話。”
“既然是喜歡的,要什麼矜持,只管有什麼說什麼,否則與你一樣錯過才算好的嗎?”夏侯舞這廂剛開口,便開始懊悔。
319。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
墨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園子裡,正用一種清淺的目光盯著葉貞略帶窘迫的狼狽。 他嘴角微揚,面上的神色教人無法揣摩其內心深處的情愫。
“你何時來的?”葉貞微怔。
“從你進去,我便一直等在這裡。”墨軒笑得比外頭的陽光更能暖心。
深吸一口氣,葉貞點了頭,“你隨我來吧!”
說著,便朝著藥廬的看診室走去。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小小的藥廬內,可謂一應俱全,想來葉貞確實花了不少心思在這裡。
平靜的坐下,墨軒伸出手,葉貞微涼的指尖輕輕釦上他的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