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林果香家裡就招賊了。
起先頭一撥人還算厚道,只是奔著擺放在院子裡的那幾輛腳踏車去的,不過那腳踏車上了鎖,又被林果香專門用鐵鏈子給綁在了涼棚的柱子上,那幾個人在涼棚外面擺弄了好長時間見實在是弄不走那些腳踏車最後才不甘不願的爬牆走了。
林果香對於這一撥人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她偷偷從窗戶縫裡藉著月光朝涼棚那邊瞄了幾眼,一看就知道還是個新手。那幾個人估計是第一次做賊幹什麼都畏手畏腳小心翼翼的,一有點風吹草動的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後來車子沒法偷走雖然心裡很不甘但還是走了。
所以林果香沒有聲張,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倒不是她有多心軟,只是看那幾個人衣服上補丁摞補丁,整個人都乾巴巴的估計家裡也是窮的揭不開鍋了所以迫不得已才壯起膽來偷車子的。那幾個人讓林果香一下子就想起了去年的時候自己剛來那會兒,當時不也跟他們一樣?所以大家都不容易,於是就放了他們。要不然躲在暗中故意沒有聲張的那十五隻大狗可不是吃素的,估計一隻咬一口都夠那幾人受的。
可是頭一撥人才剛走沒多會兒,第二撥人又來了,這回來的這一撥人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的,沒瞧見人家爬牆的動作異常的敏捷熟練麼。
這下子讓本來打算繼續回去睡覺的林果香臉頓時黑了一分,好傢伙,還沒完沒了了?更讓林果香氣憤的是,這一撥人明顯比上一撥貪心,幾個人嘀嘀咕咕的在院子裡商量了一陣,然後便分頭鑽進了秀才和幾個小的那個房間,有兩個鑽進了鍋屋旁邊專門用來存放糧食的偏屋裡,等這兩個人再出來的時候一人肩膀上扛著一袋子沒去殼的大米,虎虎有聲的往大門處走。
等開了門,就看見門口居然還有人接應,這下子林果香的臉徹底的黑了,她透過窗縫盯著院子裡忙碌的幾個賊眼睛眯了起來,眼底更是寒光頻閃。
很快,那兩個人又折返回來,一頭鑽進了放糧食的偏屋。看到那兩個人進了偏屋林果香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小樣兒的,姐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甕中捉鱉。
心裡這樣想著,於是林果香從床頭的木頭櫃子上拿起自制的鐵皮哨子,“呼”的一聲吹了起來,接著院子裡瞬間變得熱鬧非凡。躲在院子裡喝院子外的十幾只大狗全都衝了出來,先是把門口那個鬼哭狼嚎的接應給撲倒了,然後又把偏屋裡兩個人給堵在了裡面,緊著偏屋裡響起一陣乒乒乓乓和哭爹喊孃的叫救命的哭號聲,夾雜著幾隻大狗嗚嗚嗚的低吟聲混在一起,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不多會兒偏屋裡就沒了動靜,而進入秀才和幾個小的屋子的那兩個賊也經過一番折騰給逮住了,林果香從屋裡出來看見秀才略微顯得有些狼狽的押著另一個還在不斷扭動掙扎著想要逃跑的賊出來。
林果香看看那被秀才制服的賊,又看看秀才,眉毛不由得微微往上挑了一下,真心誇道:“不錯,看來這一年的訓練沒有白費。”
秀才聽到林果香這話頓時窘的恨不得能當場刨個地洞鑽進去,這死丫頭說的話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味呢?這是誇他呢……還是誇他呢?好吧,就算是誇他吧,秀才自動把林果香的話當成是褒義的誇讚,其實林果香的確是在誇他,只不過秀才本人沒有感覺到那話裡的誠意罷了。
接著幾個小的也拖著一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蒙面賊從那間集體宿舍裡走了出來,看見林果香站在院子裡,幾個小的均是一臉的得意和喜氣。看著他們這樣兒,秀才不禁拿眼角的餘光同情的瞟了一眼那個被揍成豬頭的蒙面賊,心想:你惹誰不好非要來招惹咱們家這幾個孩子,你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找揍的麼?
那個被秀才逮住的賊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揍成那樣,心裡更是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進那間屋子啊,要不然這會兒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