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丫頭匆匆從林氏跟前路過,她腳步微停,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說道:“雍郡王福晉讓奴婢來告知您,太子殿下要走了。” 說完也不等林氏作何反應,她像是路過一樣,徑直往前走。 林氏與她娘對視一眼,她娘不著痕跡的點頭。林氏裝模作樣的端起茶杯準備喝茶,等她旁邊的姑娘抬手,她狀似不經意的放下茶杯,手肘卻故意去碰人家。 “哎呀。”手中的茶盞順勢掉落,茶水溼了裙子。 那姑娘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人,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邊的情況很快引起石家人注意,石家一位姑娘帶著丫頭走了來。 “這位姐姐,我看你身形與我差不多,恰好我有兩件還未上身的衣裳,若是不介意可以先穿我的。” 林氏搖頭,她故作大方,“怎好勞煩石姑娘,我馬車上有備用的衣裳,我去換一件便是。”她又去看那位不停道歉的姑娘,“你也不是故意的,多大點事兒,不至於。” 林氏擔心太子真的走了,不想與她們多做糾纏,當即道:“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說著就帶著奴才往外走。 走至門口,發現幾位皇阿哥們都還在,她著實鬆了口氣。 不敢細看,她低垂著頭衝著最前頭那位身穿暗紅蟒袍正與石文炳‘相談甚歡’的皇阿哥衝去。 在快要靠近他們的時候,林氏狠心故意崴了腳,啊的一聲整個人向前倒去。 “哎,你”十阿哥看著出現的女子嚇了一跳,他剛想說什麼,就見女子往前倒去。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 他這一躲不要緊,正好把他斜前方的八阿哥暴露出來。八阿哥溫潤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卻還是下意識的伸手接住林氏。 “姑娘小心。” 八阿哥的聲音太過溫柔,林氏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隨即她不好意思的推開對方,卻在推開之後又叫著倒了回去。 “啊,我的腳。好痛。” 走在後面的太子給裴安年使了個眼色,裴安年當即上前把人架起來,“這位姑娘,得罪了。” 八貝勒畢竟是皇阿哥,雖事出有因,大庭廣眾之下跟個女子摟摟抱抱影響也不好,裴安年是太監,這件事他來做最合適。 離開八阿哥的懷抱,林氏有些不捨,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她單腳用力,蒼白的臉上佈滿汗水,卻還是倔強的站著。 微微福身,“多謝,”她遲疑著太子殿下四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一刻林氏的智商是線上的,若她堂而皇之地說出太子二字,很容易讓人看出她是故意的。 畢竟,她只是個深宅貴女,按道理是不可能認識皇阿哥的。 裴安年好心道:“這位是八貝勒。” “什麼?”林氏沒控制住驚撥出聲。 怎麼,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是八貝勒?那,那太子殿下呢? 她僵硬的回頭看向人群后面那位身著暗紅色蟒袍的年輕人,卻對上他微微眯起來的眼睛。 從林氏走來再到忽然摔倒,時間短暫看似真的是匆忙間不小心,可胤礽總覺得哪裡奇怪。 硬要他說,他又說不上來。此時林氏忽然變臉,腦海中那抹怪異更甚。他問道:“你是誰家的?” 林氏不說話,她還沉浸在認錯人的惶恐之中。 跟隨林氏出來的石家婢女開口:“回太子殿下,這位是蘇州鹽運使林家的姑娘。宴會上,林姑娘不小心溼了裙子,奴婢正要陪著她去馬車上取備用的衣裳。” 胤礽冷笑一聲,“林家啊,” 這一下他全明白,感情對方是衝著他來的。若不是他小舅子石禮哈有東西拜託他交給太子妃,他停下來等對方。石文炳又恰好對老八的才華很是欣賞,與之攀談。此時被碰瓷的就是自己了。 林氏嚇得瑟瑟發抖,“太,太子殿下。”完了,太子好像生氣了,怎、怎麼辦? 誰能想到呢,堂堂皇太子不走在眾人前頭,反而在最後。要不然,要不然她也不會認錯人。 胤礽冷然一笑,“林小姐是吧,你放心,回頭孤就秉明皇阿瑪,讓他給你與八弟賜婚。” “正好,八弟只有一個嫡福晉,後院女人稀少。以林家的家世,林小姐倒也當得這側福晉之位。” 算計了他,還給對方求一個貝勒側福晉的位子,你以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