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自宮裡溜了一圈,遭遇各種明刀暗箭,端的是驚心動魄。 翌日,石姝瑤照常起床去給誠安格格請安。 誠安格格把她叫到跟前坐下,斜了眼坐在她下首的覺羅氏並石婉淑一眼,板著臉道:“我原說過,你們在家怎麼不和,怎麼鬧那都是自家事兒。到了外頭必須時刻注意石家的形象,萬不可鬧出事來讓人看了笑話。” “你們呢?嘴上說著好好好,轉頭就給本格格丟在爪哇國。怎麼?打量著我老了,治不了你們。還是你們覺得有石華善那個老東西撐腰,有恃無恐?” 誠安格格一拍桌子,屋裡的大小主子跪了一地,“額娘(瑪姆)息怒。” 誠安格格很少生氣,她雖看不上幾個庶出跟大房,大部分時候都是和善的,至少她從未找各種理由為難她們。 今日,連石華善都喊出來,可見氣得不輕。 眾人心中清楚她說的是誰,只作為小輩,長輩生氣,第一時間不是爭辯而是認錯。 石姝瑤也想跟隨眾人跪下,她剛起身就被誠安格格拉住了。她本又坐在誠安格格旁邊,周圍的人呼啦啦跪下,彷彿在給她下跪一樣。 就,有些尷尬。 誠安格格才不管這些,她繼續冷笑道:“五丫頭你說,你到底想要如何?” “選秀的時候算計七丫頭落水,怎麼,這是覺得人沒死,你不高興。中秋國宴當著滿朝文武、後宮娘娘跟貴婦的面,聯合皇貴妃給七丫頭下套。” “也幸虧七丫頭平日勤奮,學了這飛白書,不然豈不是要被你們害死。” “哼,皇貴妃那兒我是管不了,你我還治不了?” 原本看在石華善和皇家的面上,誠安格格給石婉淑留了臉面,從未說起過石姝瑤落水的事兒。今兒她是氣得很了,當即不管不顧、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選秀真相吐露出來。 得知真相,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向石婉淑,那眼神分明在說:五丫頭腦子讓門夾了,放著太子妃不做,去做四福晉。 只除了石靜雅母女倆,兩母女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五姑娘還是太嫩了,真以為被賜婚就萬事大吉?這後宅的水深著呢,誠安格格是長輩又是宗女,想要整治她,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再說,她惹誰不好,偏去招惹太子福晉。給太子福晉挖坑,即便皇上知道誠安格格收拾她,只怕也不會吭聲。 昨晚上,王氏雖然沒去,石靜雅卻是在的,她回來原原本本把事情交與她娘知道。那時王氏就知今早請安註定會不太平。 現在,果真如此。 誠安格格毫不留情,石婉淑不服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瑪姆覺得我是在害七妹妹,那便是吧。反正您從小就不喜歡我,每回七妹妹受了委屈,您總先入為主覺得是我之過錯。” 她說完還悽苦一笑,好似自己多委屈似的。 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在座的除了王氏,昨晚上可都去了宮裡,她們對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石婉淑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人人心裡有一杆秤。 誠安格格怒極反笑,“這麼說我還冤枉你了?你問問你幾個姐妹,石家誰不知七丫頭是個懶惰的,最不喜上課習字。府上夫子講課,十節課她能逃八次。” “你倒好,當著皇上的面說她文采好,你還說不是故意?” 到了這個時候,石婉淑還不承認錯誤,誠安格格被氣的胸膛起伏。石姝瑤見狀趕緊站起來給她順氣。 她瑪姆年歲不小了,這些年養尊處優,她真怕被氣出個好歹來。 “瑪姆,既然堂姐這麼說,這事兒就算了,橫豎我也沒吃虧。反倒是某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您消消氣,為了這種人氣壞身體不值得。” 倒不是石姝瑤好性兒,石婉淑敢這麼算計她,她又不是泥捏的怎麼可能不生氣。她只是不想瑪姆動怒,氣壞了自己。 至於報仇,她完全可以自己來。 石婉淑瞪大眼睛,“七妹妹你什麼意思?在你心裡我是哪種人?” 石姝瑤不客氣道:“五姐姐,今個兒屋裡都是自己人,你再裝下去有意思麼?你是哪種人,你自己不清楚,緣何來問我。” “實話與你說吧,自打你讓人推我掉水裡,咱倆的姐妹情分就盡了。之所以,我還喊你一聲五姐姐,不過是為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