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瑤眼睛一轉心中有了主意。 信步來到一花架前,石姝瑤端詳著旁邊的顏料,然後提筆。 很快,一隻烏龜躍然紙上。 看到石姝瑤畫的什麼,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包括幾位皇阿哥在內所有人都用驚訝(驚懼)的眼神看向她。 九阿哥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他嘴角緩緩勾起,心說:石家這位七格格當真有趣,太子讓她畫肖像,她說不會,轉而畫起了烏龜。 雖然這隻烏龜不是綠色,但他敢用腦袋擔保,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九阿哥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他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敢這般損太子。 勇氣可嘉,膽大妄為。 她就不害怕? 太子是誰?那是皇阿瑪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不高興了皇阿瑪面子都敢不給的人。私底下罵罵他也就算了,沒人聽得見。 當眾畫了這麼幅畫,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 莫非她不知道什麼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很多時候皇帝並不是那麼講道理的。 惹怒皇阿瑪,整個石家都得跟著給她陪葬。 石婉淑內心同樣震驚,震驚之後便是狂喜。 這個蠢貨,都不用自己動手,自己便把自己給作死了。 猶豫之後,她咬咬牙決定加一把火。 石婉淑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她跪在地上,道:“太子殿下恕罪,七妹妹她不是故意的,請太子殿下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原諒則個。” 雖說她這般做可能帶累的整個石家跟著倒黴,機會難得,此時她卻顧不了這麼多了。 石婉淑低垂著頭,沒看到胤礽滿臉嘲弄。他漫不經心道:“恕罪?你倒是說說你這七妹妹所犯何罪啊?” 眾人都以為太子看到這幅《錦龜圖》會生氣憤怒,只有胤礽自己清楚,事實並非如此。別說石姝瑤畫的並不是備受爭議的綠頭龜,即便是,他也不會生氣。 生平第一次他想要暢快大笑。 就因為他是太子,所有人對他巴結、奉承討好,明明心中並不喜歡他,卻還要表現出一副‘愛之深切’來。 這般虛假的情懷胤礽嘴上不說,內心厭惡不已。 他清楚,別人畏懼、討好的是他太子的身份,而不是他這個人。除了皇阿瑪、索額圖,其他所有人都敬畏他是太子,他們都沒有真心。 男人如此,女人如是。 他們都想透過討好他得到非凡的好處。 胤礽也是人,他也希望能遇見一個只把他當做平凡男人看待的人。 平凡未婚男女之間應該怎麼相處? 他無從得知,但肯定不會是動不動就下跪、一個不如意就要人腦袋,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沒有自我。 打從看到石姝瑤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這丫頭跟旁人不一樣。她是靈動的,並非刻板死死守著規矩。 他讓石姝瑤畫肖像,換做旁人即便內心抗拒,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跟他討價還價。偏偏石姝瑤不但做了,還大膽的畫了什麼《錦龜圖》。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似乎找到了那個人,那個敢於反抗‘太子’的人。 太子從小生活在深宮,什麼樣的爾虞我詐沒見過。石婉淑想要表達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明面上看似在為石姝瑤解圍,實際上不過是利用言語刺激他,好讓他降罪。 別說他本沒有生氣,即便有,在看到石婉淑那一刻也沒了。 他堂堂皇太子豈能讓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還是個他厭惡的女人。石婉淑想讓他治罪,他就偏不。他不但不會治石姝瑤的罪,還要重賞。 石姝瑤所犯何罪? 石婉淑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總不能明目張膽說石姝瑤是故意的,她在諷刺太子是烏龜。可太子的話她又不能不回答,一時間她陷入兩難。 見她久久不語,太子繼續道:“說啊,你怎的不開口?莫不是你在戲耍於孤?還是說,你後悔了,故意想以此引起孤的注意?” “哼,孤告訴你,孤可不是四弟,孤如今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莫要在想著勾引於孤。再說,就你這寡淡的長相,連石姝瑤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孤在飢不擇食,也下不去口啊。” 石姝瑤差點笑噴。損,真是太損了。 論嘴毒,還得是太子殿下啊。這番話可是把石婉淑跟四阿哥夫妻倆全部罵進去了,特別是石婉淑。 換做她是石婉淑,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