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番話明顯帶著嘲諷,索額圖並未在意,他道:“自然瞞不過我,我只擔心太子。” “擔心孤什麼?莫不是在你索額圖眼裡,孤竟然是是非不分之人。” 如今的太子不過十來歲,正是寵愛最濃意氣風發之時,他的品行亦是高潔。斷做不出看著旁人在自己眼巴前斷命的事情來。 石家那小丫頭一看就是被人算計的,本就無辜,若他再給她冷臉,以那小丫頭的性子怕不是得哭鼻子。 皇室與石家多有聯姻,誠安格格最是寵愛石姝瑤,偶爾也會帶著她入宮請安。早前太子自是也見過她。 印象裡,那就是個單純沒心眼的傻丫頭,被人欺負了只會哭鼻子,也不知道反抗。 想到那張小小的包子臉梨花帶雨的樣子,胤礽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索額圖若有所思,他試探道:“看太子的樣子,對石家這位還算滿意?” 收斂嘴角,胤礽可有可無的點頭,“還成吧,那就是個沒心眼的小丫頭。不過比她那個堂姐強太多了。” 皇帝疼愛太子,連未來太子妃都是提前按照皇后的標準培養。石家五姑娘也爭氣,一舉一動都是大家主母風範。 若太子年長些年,心性沉穩,兩人必定是一段令人稱頌的佳話。 奈何如今的太子未及弱冠,正是喜好顏色之時。 石婉淑長相只能算作清秀,一舉一動又彷彿刻出來的規矩,十分標準,自然不得他喜歡。石姝瑤不同,她年幼,亦是被家中長輩寵愛著長大,說話做事都帶著天真嬌憨。 與石婉淑在一起,胤礽只覺得心累;換做石姝瑤,兩人一起玩耍,他心情舒暢。 只,兩人之間相差五歲之多,他以前都把人當做小妹妹看待,從未想過男女之事。你問他是否滿意,他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 他只能說不討厭。 索額圖點頭,“太子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石文焯雖不如石文炳大權在握,但他背後有鈕祜祿氏。經此一事,相信太子也應該看得出來,後宮能有個寵妃,好處是巨大的。” 他長嘆一聲,“可惜我赫舍里氏的兩位都不爭氣。” 他說的還是石婉淑與四阿哥的婚事。石婉淑算計堂妹,性質算得上惡劣,如此品行別說皇阿哥,像他們這樣的老牌貴族都看不上。 偏偏,她入了皇貴妃佟佳氏的眼,即使知道她做了錯事,佟佳氏仍是堅持聘她做了四福晉。 那佟佳氏不但是寵妃,亦是皇上嫡親的表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很多時候皇上都願意給她一個面子。 赫舍裡家同樣有兩位后妃,僖嬪如同隱形人不得寵愛。平妃比她好一些。 平妃是先後的親妹妹,看在先後的面子上,皇上偶爾會翻她的牌子。但也只是偶爾,別說與宮中皇貴妃相比較,便是惠宜德榮四妃,她亦是遠遠不及。 鈕祜祿氏不同,鈕祜祿乃滿洲大姓,不論功績還是人脈,佟佳氏一族遠遠不及。鈕祜祿家這一代出了一位繼後與貴妃。 繼後同樣早逝,貴妃不聲不響,就算是皇貴妃都不敢輕視她。 不巧,石文焯的夫人恰好是貴妃的親堂姐,據說兩人關係還不錯。 娶了石文焯的女兒,也就相當於把貴妃拉入他們這一脈。後宮有貴妃與皇貴妃分禮抗衡,四阿哥當不足為懼。 太子沒開口,之前他確實沒把皇貴妃放在心上,這回的事兒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教訓。 索額圖又道:“石文焯這個女兒,我並不清楚,聽內子說是個天真爛漫的,不知規矩如何,可擔得起太子妃的重任?” 世家主母都不是好當的,手腕必須強硬,更別說太子妃了。那可是未來的皇后,所需手腕心跡更甚。 不然,皇上也不會從小開始培養。 胤礽不以為然道:“這就不勞煩你索額圖操心了。石文焯是個識時務的,今早皇阿哥已告知孤,石家上了摺子,打算給他女兒找幾個教養嬤嬤。” 這件事皇阿瑪已經答應了,他沒什麼好隱瞞的。 索額圖滿意的摸摸鬍子,如此,那石文焯倒也不錯。 思量片刻,他道:“我記得毓慶宮還有位譚嬤嬤,不如一道送去。” 那譚嬤嬤與凌嬤嬤一樣,都是曾伺候先後的宮女,是他赫舍裡家出來的。相比凌嬤嬤一直管著毓慶宮事務,譚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