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昨日找了石家七丫頭談話,感覺如何?” 乾清宮,康熙看著站在底下的胤礽,如是說道。 皇上知道他昨晚上的行蹤,太子並不驚訝。皇宮裡的事兒,就沒有能瞞得住皇阿瑪的,對皇上的問話他也早有準備。 胤礽無所謂道:“還行吧。年歲上是小了點,看著也是個沒心機的,不過該表現的時候知道表現。最起碼不是草包,以她的家世倒也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康熙眉心一挑,他注意到胤礽說的是太子妃而不是太子福晉。 太子妃與太子福晉看似只是稱呼不同,實際上差別還是很大的。太子妃一定是太子福晉,而太子福晉不一定能成為太子妃。 在康熙心中石姝瑤家室足夠,若說做太子妃他仍舊不太滿意。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先冊封太子福晉觀察觀察,若合格,就冊封太子妃,不合格,便從之後的大選裡挑個更出眾的。 太子是他最看重的兒子,太子妃又是下一任國母,怎麼挑揀都不為過。 這件事太子也是知情的,兩人私底下接觸,方便太子考察,康熙樂見其成。 只,他沒想到太子對石姝瑤評價這麼高。 哪怕太子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能讓他說出‘太子妃’三個字,足見石姝瑤在他心裡並非一無是處。 “你想好了?”康熙再次詢問。 胤礽稍微遲疑了下,點頭。 “兒臣想好了。皇阿瑪您也看到了,她字寫的不錯,可見胸中自有丘壑,不是滿腦袋草包。昨個兒見面他還送了兒臣一個荷包與平安符。” “荷包是她親手繡的,您瞧瞧這繡技,宮中繡娘怕是都比之不過。” 胤礽說著就把腰間的荷包解下來遞到康熙眼前。 “平安符她也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兒臣讓人問過譚嬤嬤,有譚嬤嬤為證,她沒說謊。” “咱們皇家雖然不缺繡娘,她這份心意實屬難得。哦,除了荷包,她還繡了座屏風,是蘇繡中的雙面繡。” “石家又是世代勳貴,家教肯定沒問題。教養、女工都出色,因而兒臣覺得她能勝任太子妃的職責。” 胤礽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康熙總覺得不太對勁兒,可具體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低頭看了眼荷包,他又還給太子。“聽你這麼一說,朕忽然想起來了,石家送給朕的賀禮中好像也有座屏風。” 他轉頭去看梁九功。梁九功是乾清宮大總管,這些事情他最清楚。 梁九功道:“回皇上,回太子殿下,石家確實送有一座屏風。嗯,好像是四君子中的‘蘭’。” 康熙來了興致,他當即讓梁九功帶人去把屏風找出來。 跟太子一樣,下頭送的東西,他同樣很少過問。他是皇帝,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如今亦很少能有讓他動容的東西。 梁九功找屏風的功夫,其他皇阿哥也都前來請安,見太子也在,他們習以為常的見了禮。 梁九功抬著屏風進來,十阿哥胤俄詫異道:“皇阿瑪,您怎麼把我額孃的屏風要來了?咦?不對,我額娘那個好像是梅花,您這個是蘭。” 不怪十阿哥會認錯,從他站的位置去看,剛好看見背面題的詩詞,並未看見另一面的繡的花兒。 石姝瑤做的屏風都是狂草,不細看還真容易弄混。 太子心中不舒服了,“怎麼?貴妃娘娘也有?” 還以為是他獨一份呢,皇阿瑪這邊有也就算了,怎麼貴妃也有? 十阿哥不疑有他,點頭道:“是啊,聽我額娘說是表姐昨個兒送的,雙面繡。我額娘愛的不行,當即就讓人擺在寢宮了。” 這聲表姐十阿哥喊的太自然,胤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 瞧十阿哥與有榮焉的樣子,他酸道:“你們關係倒是好。” 十阿哥剛想點頭,他旁邊的九阿哥扯了扯他的衣袖,衝著他搖搖頭。儘管他不明所以,還是順勢道:“哈哈,還行吧。其實我們很少見面,主要是我額娘比較喜歡。” 當然,我也喜歡。 他在心裡補充道。 十阿哥是皇天貴胄,周圍的人對他不是巴結就是敬畏,他們巴結敬畏的是他的身份。只有表姐,把他當做平常人對待。 嗯,他胤俄在表姐眼裡真就只是個表弟。惹了她生氣,還會給你甩臉子。 當然,有了好事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