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姝瑤想得開,她自覺自己不是主角,沒有與天爭命的本事,有的也只是順勢而為。 一夜無話,第二日她早早起來去給額娘鈕祜祿氏請安,之後便去東邊榮壽堂給她瑪姆處。 她們不是第一個到的,倆人到的時候石華善的兒媳、孫輩都來了齊全。 鈕祜祿氏微楞,隨後笑道:“竟是我來遲了。真是該打。”說著還假模假樣在自己臉上拍打了一下。 二房徐氏趕緊站起來道:‘不遲,不遲,是我們來得早。’ 徐氏善鑽營是個牆頭草,早前一直巴結大房,而今姝瑤被指婚太子,前程似錦,她立馬改為巴結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微微一笑,把目光對準覺羅氏。“喲,今兒大嫂來的倒是早。” 以往請安大房總是掐著點來,是最後一個。今日來的比她還早,鈕祜祿氏當然知道為什麼。 雖從覺羅氏口中奪回不少東西,鈕祜祿氏心氣仍舊不順,見著她就想刺幾句。 放在往常,覺羅氏必定要跟她辨上幾句是非,今日任由鈕祜祿氏奚落,她只低著頭佯裝品茗。 沒人唱對手戲,鈕祜祿氏甚覺無聊,遂也不再開口,只安心坐著等待。 誠安格格沒一會兒便到了,落座後,眾人起身行禮問安。 她頷首,待眾人復又落座,方開口,一開口就對準覺羅氏。 “王氏教導有功,即日起也跟著一道請安吧。另外,你阿瑪說了,石家乃功勳世家,六丫頭的婚事你務必要上心,萬不可辱了石家的門風,讓人恥笑了去。” 王氏,石文炳的妾室之一,府中石六姑娘的生母。此次大選,石六姑娘赫然在列,她亦被指婚給宗室輔國將軍為嫡妻。 作為庶女能被指婚宗親為嫡妻算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就連石華善都破天荒的開口關懷了幾句。 當然,石華善只提了六姑娘,讓王氏請安是誠安格格自己的意思。 誰讓她現在看覺羅氏不順眼呢。 六姑娘趕緊出來磕頭謝恩,她心知老太太此舉怕沒安好心。但那又如何,有老太太這句話,將來她出嫁,嫡母就不敢隨意糊弄。 祖父年邁,阿瑪襲爵,瑪姆向來不管石家的事兒,府中中饋盡數掌握在嫡母手中。前頭幾個姐姐的嫁妝如何,她親眼所見。 本還擔心自己亦會如此,沒想到否極泰來。 為此,就算讓她充當對付嫡母的先鋒,六姑娘也願意。 敲打了覺羅氏,誠安格格就讓除了鈕祜祿氏、姝瑤外的人退下了。又不是她的親兒媳,彼此沒幾分真情在,誠安格格也懶得裝什麼母慈媳孝。 把姝瑤留下自然是有事兒吩咐。 看著石姝瑤疑惑懵懂的小臉,誠安格格深深嘆息,“之前是我跟你額娘誤了你,原以為憑我們的本事可護你周全,今日方知是我們託大了。” “而今,你已被指婚太子,聖旨不可違。” “我與你額娘已經往宮中遞了牌子,求太后和貴妃賜你幾位教養嬤嬤。今後你便在家中跟隨嬤嬤好生學習規矩吧。” 她們此前從未想過讓姝瑤去博富貴,對她要求很是鬆散,導致姝瑤的規矩只能算是合格,與婉淑比差了好大一截。 若嫁人尋常人家,自是夠用,在宮裡是萬萬不可如此鬆散的。宮中規矩森嚴,行差踏錯半步都能要了人命。 誠安格格的生母乃是蒙古科爾沁人士,與當今太后同出一族。她在太后跟前有些薄面,求個教養嬤嬤不在話下。 鈕祜祿氏乃是永壽宮貴妃嫡親的堂姐,一家子骨肉,這事兒也不難。 她只擔心孫女小孩心性,受不得苦楚,因而提前打個預防。若孫女抗拒,也好仔細誘導一番。 石姝瑤並非真正的十三歲小孩,她心中清楚瑪姆是為她好,怎會胡鬧推拒。 她當即點頭,“累的瑪姆給瑤兒操心了,您放心,瑤兒定仔細與嬤嬤學習規矩,不讓人抓了錯去。” 一句話說的鈕祜祿氏心中酸澀,她哭一聲我的兒,當即又開始咒罵覺羅氏幾句。 若非這挨千刀的不會教養閨女,她女兒何至於要入宮? 石姝瑤拉扯著她額孃的手,看著誠安格格道;“瑪姆,孫女有個請求,我想在院子裡建一座小佛堂。” “此次選秀,太后娘娘與貴妃娘娘與我操心不少,貴妃娘娘更是受我連累被皇上訓斥。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