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這次也不例外。一身淺色的袍子,在月光下刺得我頭暈眼花。
我的心神仍舊是迷迷糊糊,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對著他傻笑。他在我面前坐了下來,伸手要來搶我的酒。我並不怎麼嗜酒,他剛一伸手,我就猜出了他的意思,遂鬆開了酒壺,結果兩個人都沒有拿穩,酒壺“鏘鏘”掉在了地上。
我心中暗自可惜,好好的一壺酒,全撒了出來,趕緊彎腰去拾。我的腦袋昏昏沉沉,差點栽在地上,還好宇文憲的反應夠快,一把將我撈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拍了拍心口道,“我去,嚇我一跳。”
宇文憲疑惑的問,“你去?去哪?”
我愣了一下,低低的說,“我沒,沒去哪啊。”
宇文憲沒有執著於追問我答案,而是將酒壺撿了起來,淡淡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心裡不痛快?”
他這麼一問,我開始仔細考慮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多不痛快,宇文邕幾乎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現在就是覺得很想家,很想以前的朋友親人。
我懶懶的趴在圍欄上,手指在木頭上打著轉,輕輕道,“這又不是擱現代,一夫一妻制。古代的貴族,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我沒有不痛快,就是想家了。”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抽抽的疼。我現在只盼著自己趕緊不再喜歡宇文邕,反正忘記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向來是個容易忘情的人,小學喜歡小虎隊,初中喜歡飛輪海,高中喜歡東方神起,大學喜歡big棒,都不會很長久。我一定很容易就能忘記他的,這麼安慰了自己一番,心裡終於好受一些。
宇文憲一臉同情的望著我,我亦目不轉睛的瞪著他,他鐵定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在爭風吃醋。我確實有點吃醋,我嫉妒她們不僅有丈夫,還有家人。不對,他可能不是不相信我,也許僅僅只是覺得我說的話很傻缺吧。跟一個古代人說什麼現代,說什麼一夫一妻,我確實是有些傻缺。
宇文憲切切道,“皇后娘娘嫁過來也有四個月了吧,是該想家了,您可以請皇上恩准,回突厥一趟。”
我才不要回突厥,我想的家不是阿史那的家,是另一個時空的家,但是和他根本解釋不清楚。我腦子不清楚,什麼話都敢說,傻笑著指著月亮道,“我家在那裡,我想的是那個家。”
宇文憲怔了怔,輕笑道,“原來是嫦娥仙子下凡塵了。”
切,無聊,一點也不好笑。他怎麼可能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又怎麼能理解與在乎的人相隔兩千年的痛苦。我在周皇宮過的一點也不開心,現在只想回家。但想歸想,實在沒有去死的勇氣,之前不敢,現在更不敢了。
我看著宇文憲手中的酒壺想,也許再多喝一點,就能穿越回去了。試一試也是好的,我在這裡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眷戀的東西,雖然有點捨不得宇文邕。
我想接過酒壺,但宇文憲並未放手,而是默默將它朝身後挪了挪。我有些不耐煩,直接將胳膊繞到他的身後去搶,這個動作若是換個角度來看,簡直是擁抱的姿勢。宇文憲面色緋紅,趕緊把酒壺遞了過來。
我看他拘促的樣子,“噗嗤”笑了出來。他的反應,現在看來有點可愛,但要是放在現代,真像我討厭的男綠茶婊。
我顛了顛酒壺,還剩不少,於是猛灌了幾口。宇文憲皺眉道,“皇后娘娘注意身子。”
我將剩餘的酒喝盡,起初沒什麼感覺,溫熱的晚風襲來,神思開始抽離,意識漸漸模糊。我已經沒有辦法看清周圍額東西,只覺得一恍惚,身旁便出現了一張溫暖的大床。我的頭暈的厲害,趕緊一頭撲了上去,可還沒有倒下去,就感覺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扶起。我覺得一定是在做夢,夢中一個看不清容顏的男子,在我耳邊說,“小心,我送娘娘回去吧。”
我被人攙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