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怎樣了?妳快說啊!」她急問。
「妳先回答我,如果妳和哲矢哥不是親姊弟的話,妳會從星野雅子手中搶回哲矢哥嗎?」
「我會!妳快說!」
桑原靜香回答得太快了,根本連想都靜香想,很明顯的只是為了柳川夏接下來的話。
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桑原哲矢。而是她究竟是誰的女兒?
「妳母親是雪子。」
柳川夏把南部當初說的疑問句改成了肯定句,再告訴桑原靜香。
雪子?那個周旋於門主和渡邊之間的雪子?
原本虛無飄渺的「母親」一詞突然有了形象,也讓桑原靜香起了憎惡的情緒。
她本來可以在腦海裡編織關於父母的悽美愛情故事,讓自己慘淡的人生增添一絲光彩。
幻想母親是個沒落的貴族千金或純真少女,她與門主的感情受到某種外力阻攔,沒能廝守在一起。門主怕睹物思人,所以不敢認自己的女兒。
沒想到,她的母親居然是雪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難怪門主不願承認她,因為她是這樣的女人生的。他為何要承認,平白羞辱自己,讓同道看笑話?
「妳有可能是渡邊和夫的女兒耶!想想看,假使妳是渡邊的女兒的話,妳不但與哲矢哥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還可以成為富可敵國的石油公主,和哲矢哥就更匹配了。星野雅子不過是眾議員之女,算哪根蔥?」柳川夏滔滔不絕的說。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桑原靜香平靜的聽完屬於柳川夏的一廂情願。
她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不然她到死也不膜目。
「聽說是一個叫酒井的醫生。」
酒井醫生?沒錯!她當初怎麼沒想到呢?
在桑原門,有誰比他更瞭解這些枱面下的齷齪事?
酒井醫生雖然退休了,但因為他知道太多桑原門中的秘密,被佐藤和美子軟禁在別院。
別院外,幾名剽悍的弟兄像看門狗似的守著他。
「我查過了,他們巡邏換班的時間差至少有五分鐘,這五分鐘夠妳潛入別院嗎?還是我進去把他抓出來讓妳問個清楚?我受過特別訓練,可以在嚴密的守備中來去自如,勝算比較大。妳弱不禁風,五分鐘要跑幾公里的障礙賽行嗎?」
蹲在別院外的矮牆邊,柳川夏憂心忡忡地凝望一身黑色夜行勁裝的桑原靜香。
「放心,我雖然沒有妳的機靈和敏捷,但對這裡的地形瞭若指掌,哪裡有樹木或草叢可以躲藏,我都一清二楚,不會有問題的。」
柳川夏幽幽嘆口氣,靜香姊有時候比表面上看起來更固執、更強硬。
「好,聽我的口令……」盯著手錶上的指標。「跑!」她低聲喝道。
猶如運動場上聽到鳴槍的田徑選手,桑原靜香拔腿就跑。
風在耳旁呼嘯,像避開她的呼吸,刻意不進她的肺,胸口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了。
下腹隱隱作痛。
寶貝,忍著點,媽媽有非完成不可的使命,別在這時候扯媽媽後腿,乖!
她從門口的這端跑向那頭,彷佛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抵達終點。
她輕敲房門。
門開了,酒井醫生一見來人是桑原靜香,連忙拉她進屋。
該來的總會來。酒井醫生了然一笑。
自少主登門造訪後,門主來過,夫人也來過,現在輪到她了。
「醫生,我……」桑原靜香急著想說出來意。
「別急,妳的臉色不大好,先坐下來喘口氣。」
桑原靜香左手撫著肚子,右手扶著椅子,沒有聽從老醫師的建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