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就像武人殺人無所謂,但吃人肉就難免成了人人恐懼的變態一般。捉了修士精丹,一般是為了拷問或者另作它途。
程鈞也不會用精丹煉丹藥,更不可能放了這個不知來路的修士去奪舍,留著備用才是正理。但是一般陣法上似乎也用不到此物。
若是有個類似於偶屍的傀儡,這精丹可以封入其中做箇中樞,提升偶屍境界,不過程鈞不會煉製傀儡,老魔倒好像會煉屍術,回頭慢慢找他研究。
此地已落入其他人眼中,不是久留之所,當另尋他處避禍。
程鈞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陣法起了出來。要把一座陣法拆分成材料,還不致損壞,那比重新建造一座大陣也不差多少工夫。程鈞索性將那桌面大小的岩石整個從山體上切了下來,裝在乾坤袋內,稍等了片刻,從水面上悄然浮出,上岸之後,一路青煙往山路上行去。
一路上行,登上了湖邊最高一座山峰。那山峰雖高,倒也不如何險峻山上雖冷,但也沒有凍出常年的積雪,只是視野開闊了許多。
來到山上,程鈞先在自己腳下的山壁上做了一個標記,然後伸手將乾坤袋倒轉,將那偶屍“李寶財”放了出來。
只聽砰地一聲,李寶財落在地上,卻沒有馬上起來。倒臥友地,神色昏昏,似乎清醒,又似乎昏迷。程鈞怔住,暗道:這是在乾坤袋裡憋了半日,憋傻了麼?想要上前檢視,突然神色一動,心中咯噔一下,怪異之色一閃而逝。
那李寶財長長呻吟一聲,道:“我這是在哪?”指著程鈞,道:“你……啊……我記起來了。”一拍腦袋,心道:壞了!
兩人互相瞪視,心中都是一沉,如墜冰窖。顯然都遇到了一件極大地礙難事。
程鈞只覺得手心出汗,雖面上不露聲色,但心中已經湧起幾分驚懼一一這偶屍竟是個如假包換的化氣為精修為的真人!
何謂失策,這就是失策。程鈞竟漏算了這麼大的變故。
也不是他不懂得防備。偶屍這東西,雖如同身外化身一般神奇,但畢竟只是一種高階傀儡,受限很大。為了能和主人心魂相契,偶屍應當至少低於主人一個境界。那江尹自己也不過是化氣為精的修為,偶屍理應不超過築基巔峰。程鈞自己的判斷也是如此。
現在看來,這偶屍必然是姚聖通送給他的,採用了特殊手法,用外力將他與江尹契合,不然憑江尹那點修為,如何祭煉的來這樣的偶屍?
程鈞雖然心急,但畢竟見慣風浪,心中暗道:又一次小瞧了他,是我的不對。如今這裡只有兩個人,這人修為壓制住子我,他若起了歹心,我雖有幾種保命手段,但已經再難掌握主動。且罷,走一步看一步,先別惹了他,也別讓他知道我看出他的根底,他若發難,我好博一個出其不意。
他這邊暗自盤算,哪知道那李寶財心中更是翻滾不已,心中暗道:壞了!為什麼我與主魂聯絡不上?偶屍心隨意話,不是距離可以阻隔的。就算跨越兩界,相隔也不過萬里,怎能聯絡不上?若無主魂控制,我怎麼知道如何對付這狡猾小子,川川,不不不,那還在其次。若是~~…~~不能與主魂相連,我這裡只有一處分魂,消耗一點便少了一點,不多時就要僵斃這裡,我那主魂死活,就更加管不得了。不行,一會兒要尋個由頭,跟他一起返回九雁山。現在且先別露了破綻,這小子十分狡猾,若叫他瞧出根底,不知道要被他怎樣拿捏。
兩人各懷鬼胎,互相對視一眼,都是若無其事,打定了主意,先不跟對方翻臉。程鈞本來城府就深,自然不會叫人看出情緒。那李寶財本身是江尹的分魂控制,自然江尹一般有些浮躁,原不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仗著他是偶屍,面部向來沒有表情,就算想要變色也變不過來,倒也不怕人看出破綻。
一陣詭異的靜默之後,還是程鈞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