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劍氣穿梭身軀,宛若空氣一般,沒有受到半分傷害,甚至也沒有光影扭曲的症狀——即便是幻象,在遭受劍氣衝擊時,也會因為靈氣的變化而產生波動。
“她說的都是事實,”發言者卻是羅豐,他不再著急搶攻,而是冷靜下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我們身處誅仙劍陣中,依然會受到幻術的影響,誅仙劍陣能保護現在的我們,卻無法保護過去的我們。”
誅仙劍陣能隔絕內外天地,想從陣外對陣中之人施展術法,首先要闖過劍氣的屏障和劍意的封絕,即便幻貘成為了極道強者,也不可能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令主陣者陷入幻覺。
但如果是之前就留下的暗手,誅仙劍陣亦無可奈何,所有的“潛雷”都被羅豐等人攜帶在身上,主動帶入陣中。
“這也意味著,你既不是受到精神控制,也不是魔族假冒,而是謀劃已久的背叛。”羅豐沉聲說著。
他仍未放棄搏殺龍魔之主,只是轉為暗中蓄力,尋找一擊致命的機會。
為了擊殺龍魔之主,眾人籌謀已久,付出甚多,豈能輕易放棄?
就算多了一名幻貘真人,也不過是多了一名界域強者,這點阻力尚不足讓羅豐知難而退,以戰力而言,他們一方佔據優勢。
單劍通從最初的憤怒中鎮定下來,開口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宗門可曾有過對不起你的地方?”
幻貘真人的光暈波瀾不驚,她只說了一句,便堵上了所有人的疑問。
“我出身秘魔一脈。”
長久以來無人知曉的秘密,如今大白於天下,卻叫人不寒而慄。
真相,往往最是殘酷。
山子燻手持誅仙陣圖,從空中降了下來,冷冷道:“你入宗門逾千年,潛伏至今,魔族為了佈置今日之局,可真是深謀遠慮。”
“……現在說這些已無意義,念在往昔情分,你們趕緊離開吧,現在離開還能保住性命,再遲便來不及了。”
“就憑你嗎?”已經恢復肉身的蘇白鷺上前一步,手中分景劍波光粼粼,身上劍意昂揚,“你種在我身上的幻種,已經隨著我的肉身一起毀滅了,我可不受你的‘一刻鐘’限制。”
幻貘真人幽幽道:“沒用的,這一局你們徹底輸了,算算時間,援軍差不多趕到戰場,進攻魔殿的那批人馬,估計即將全軍覆沒,你們現在趕去,或許還能救下幾人。”
“荒唐!既有援軍,那便該斬草除根,豈能縱虎歸山?”龍魔之主忍不住出聲質疑。
不再受到誅仙劍陣的禁錮,可以任意吸收天地靈氣,他肉身恢復的速度遠勝蘇白鷺,僅比秋萍真人略遜一籌,現在的他已經恢復了上半身,即便依舊氣血虧損,功體殘缺,虛弱不堪,可也擁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龍魔之主並沒有因為幻貘真人救了他,便安心落意的予以信任,依舊充滿了戒備:“既然你心向吾族,為何不事先將他們的佈局透露給吾,若吾提前知曉他們的佈局,便能將計就計,一一破局,將他們一網打盡,何須狼狽至此!你分明是在等吾陷入險境,再來市恩賣義,究竟是何居心?”
其實,為了防止洩密,以及避免被魔族以卜算之法察覺蹤跡,整場戰役的佈局都是由羅豐包辦,在真正開戰之前,並沒有告訴他人,從時間上算,即便幻貘真人有心,也來不及通知龍魔之主。
何況,在細節上,羅豐也是放任應戰者自由發揮。
靈璇真人和獄劍老人打算做什麼,用什麼樣的戰術對於龍魔之主?他同樣不知情,哪怕幻貘真人有意洩密,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可是,幻貘真人還沒來得及辯解,天外便有一道聲音傳來。
“因為,她是隸屬我方的。”
魔隨聲至,閃現在幻貘真人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