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也不等明卓然同意,便徑自前去了。明卓然不好大聲叫他,也只得跟了上去。
轉過一處漆黑的穿堂過道,便是明獨秀所在的小院了。兩扇門看似嚴絲合縫,關得密密實實,但白章翎只輕輕一推,便無聲地滑開了去,顯見只是虛掩的。
見狀,兩人相視一眼,原本鬆懈的心神陡然為之一緊:如此深夜,又是在尼姑庵裡,若是當真休息了,哪裡有不閂門的道理?
想到這裡,明卓然步履匆匆,搶在白章翎面前跑進院子,推了一把主屋的門,見關得死緊,這才又稍稍放了些心。但他剛準備敲門詢問明獨秀有沒有出事時,卻聽到裡面傳來一聲異響。
白章翎小跑著跟在後面,前後腳也到了,見他不動,便微喘著氣著急地問道:“表弟,怎麼了?”
“裡面——”
一語未了,只聽異響又起,卻是一個十分陌生的聲音,雖然有些尖利,但依舊聽得出是屬於男子。
“……獨秀,我一見你的面就喜歡上你了,我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沒關係,我統統不在意。只要你點一點頭,我就馬上八抬大轎,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去。”
接著是明獨秀又氣又惱的聲音:“你——你這小賊快放手!你休要肖想,我寧死也不會答應你!”
“哼,裝什麼貞節烈婦!你屋內一個丫鬟也沒有,你又刻意打扮過,莫不是想要趁機私會情郎?你——”
尚未說完,便聽門一下被人踢開,緊接著一名半大少年衝進屋來,一拳打上他眼窩,怒喝道:“放開我姐姐!”
緊接著,又有另一個人衝了過來,連踢帶打,咬牙切齒地罵道:“哪裡來的淫徒!竟敢打獨秀的主意,看我打不死你!”
那人冷不防捱了一下,只覺眼冒金星,但巨痛之後,立即又緩過神來,打量進來的只是個粗通武藝的少年和一個文弱公子,立即放下心來。目光在白章翎身上打了個轉,他臉上立即顯出陰鷙之意:“你在等的莫非就是他?”
說話間,他長臂一舒,伸手便提住了白章翎的後領,又一拳打在他的下腹。這幾下快準狠,完全是練家子的架勢,看得明卓然心中一寒,而白章翎卻早是疼得慘叫出聲。
但那人卻分毫不為所動,只語氣不屑地尖聲說道:“白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你——你是——”白章翎痛得滿頭大汗,卻依舊認出了來人,失聲驚呼道:“你是趙家那小子!趙和遠?!”
“不錯,正是我。”趙和遠想到今夜明獨秀支開下人,盛裝打扮,而白章翎又出現在這裡,便以為明獨秀等的果然是他。再想起那日在明府所見的諸般情形,與母親所說的種種話語,新仇舊恨,加上潑天的嫉恨醋意頓時翻江倒海,面上陰戾之色愈重。
明卓然正要詢問縮在床角哭個不住的明獨秀有無受傷,突然瞥見趙和遠臉上濃濃的殺意,頓時心知不好。他知道自己並非此人對手,快速掃了一眼屋內,當機立斷,便拿起油燈向趙和遠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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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啦,昨天急著出門,沒有回覆大家的留言,今天馬上回復,嘿嘿~
章節目錄 104 你是太監
明卓然本是想用油燙傷趙和遠的手臂,迫得他鬆開白章翎。mianhuatang。cc '棉花糖'趙和遠見機極快,見有東西砸過來,側身一讓,便要把白章翎提起來去擋。但他一時忘了這是室內,地方狹小,旋身之際根本施展不開。只這片刻的功夫,那油燈便砸到了他後背,燈油霎時潑了一身,那猶帶火苗的燈芯落在上面,剎那間他身上便燃起了火焰。
見勢頭不對,趙和遠趕緊將白章翎丟開,伸手拍打著身上的火苗。但冬天衣服本就穿得厚實,裡頭又夾了厚厚的棉花,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