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正坐在她的身邊,用手裡的針在她的背上一點點的畫著什麼。
她就是被這種痛疼醒的,讓她沉重的眼皮再一次睜開。
她在北臣驍的身下暈過去的那一瞬那,她以為自己活不了了。
“你在幹什麼?”她試圖扭動著身子,可是手被綁著,又使不上力氣,掙扎也是微不可見。
女人說:“別亂動,我在給你紋東西?”
溫瞳頓時驚悚,“紋什麼東西?”
“是臣少的吩咐,他讓我在你的肩膀上紋一隻白金紫荊。”
“不。。我不紋,請你走開。”
她不要紋什麼白金紫荊,她不要帶著他的任何東西。
“紋不紋,你說得不算。”北臣驍自陽臺上的陰影中站起來,高大的身形隨著他的靠近而逐漸的顯露了出來,幽深的眸光帶著複雜的感情睇向溫瞳的後背。
紫荊花已經紋了一半兒,花形初顯,彷彿若浮雕,襯著她雪白的面板,有種驚心的誘惑。
“北臣驍,你真是個變態。”溫瞳掙扎到沒有力氣,只能死死的瞪著他。
“隨便你怎麼說。”他冰涼的指拂過溫瞳的背,帶來一種刺骨的寒意。
紋身師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仍然在專注著針下的圖案。
“溫瞳,地獄一直很孤單,所以,我需要你來陪伴。”他褪下襯衫,緩緩的轉過身。
在那小麥色的面板上,跟她同樣的位置,赫然也紋了一隻白金紫荊,而且周圍的紅腫未消,顯然也是剛剛才紋好。
他說:“溫瞳,這輩子,你都要烙上我的印,你跑不掉的。”
溫瞳盯著那隻紫荊花,突然感覺綴入了三尺冰窖,冷,好冷。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掉重組,沒有一處不疼。
她掙扎著下了地,來到浴室扭開花灑。
身上遍佈他留下的痕跡和味道,能洗掉的,她洗得乾乾淨淨,恨不得把皮也搓去一層,洗不掉的那些傷痕,她只能用衣服遮掩。
高大的落地鏡前,她轉過身,緩緩的褪下浴袍,一隻紫荊花在她的右肩上嬌豔怒放。
她弄丟了他的手鍊,他就在她的身上紋了一個,真是個‘好辦法’。
房間還沒來得及打掃,也許是陳媽可憐她,想讓她多睡會兒,所以沒忍心打擾。
她撿起那隻碎得不成樣子的手機,不但是電池,就連鍵盤都摔碎了。
拔下電話卡,又將上面摔著的手機鏈拿了下來,心上面的紅漆掉了一塊,露出裡面赤//裸裸的銀白色鋼鐵。
她小心的握在手裡,想要放進書包。
這時,北臣驍推門而入,聽見腳步聲,溫瞳別過頭不去看他。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北臣驍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一碟蛋糕,一塊兒都沒有動過。
他想讓她吃東西,最後卻是把一瓶東西扔到她腳下,“吃了它。”
然後,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溫瞳蹲下身,撿起他扔過來的這瓶藥,可不可以說他是用了心,知道她怕苦,他竟然把避/孕藥做得和她常吃的那款巧克力豆一模一樣,就連包裝都無法分辨出來。
如果她知道,他為了做這個藥,收購了那家巧克力豆廠,她會不會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對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早已經麻木,就算知道是他用了心,她也只會覺得無動於衷。
溫瞳將藥瓶放在桌子上,然後去拿書包。
她現在全身無力,書包拿在手裡卻沒有抓住,一滑,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那瓶藥被帶下來,調皮的滾到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