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聽賈詡分析了一遍,又在心中想了一下,說:“文和所說並非無道理,只是如今一切不過是推測,真相如何有待調查。植之所說也有理,此時漢中郡不宜開戰。”陳林說道這裡時看了一眼閻圃,閻圃鬆了一口氣,陳林接著陰狠的說道:“但是卻不代表本官就這樣讓他們為所欲為,本官勢必要為劉大人和漢中討回一個公道。”
此時賈詡心中又轉了一圈,更加斷定有奸細的說法是正確的,聽到陳林的狠話,賈詡心中祈禱,只希望這次牽連的人不要太多,因為賈詡知道陳林是真的發怒了,這次牽連的人只怕是死定了,無論是誰。
第二日清晨,褒中縣縣令早早的在城內跪著,臉上滿是悲傷,身後一眾官員也是個個惶恐不安,因為他們都從自己的渠道得知昨日陳林一整天的臉色,互市官劉華的血案只怕褒中縣數十官吏人人自危。不一會遠方滴滴塔塔的跑來了近百騎兵,任誰都知道那就是太守大人的騎近衛,陳林出行向來只帶八十騎近衛,那五百步卒近衛極少出動。
陳林在霧氣中瞧見褒中縣城門的模樣,回頭冷笑著對賈詡說:“文和,這褒中縣倒是會做作,哼。”說完便加速打馬跑去,眼見就要撞上跪在前頭的縣令一眾人,陳林絲毫沒有停馬的意思,近百騎兵就這樣轟隆隆的衝過去。褒中縣一方瞧見此景,心中驚駭,不少官吏都蠢蠢欲動,想要避開,只見縣令也先是一陣驚愕,轉而悽慘一笑,又低下頭,猶如待死一般。已經有幾個膽小的官吏站起身來逃到一邊去了,尚有十餘丈之時,陳林猛地一提韁繩,身後騎近衛也是熟練精湛的將馬拉住,陳林跑在前頭,恰恰在縣令頭前數尺停下,高大的戰馬撥出的熱氣都吹在了縣令散亂的頭髮上。
周圍只有馬匹喘氣的聲音,誰也不敢大聲呼氣,陳林斜著頭看了一下拜馬頭擋住的縣令,冷冷的說:“回去閉門思過吧。”頭低不見臉的縣令聞此忽的猛抬頭,滿臉淚花的看著陳林,嘴中哽咽:“大人……”就要哭出聲來,陳林看著一陣冷漠又說道:“沒有本官命令,不許踏出府邸半步。”縣令站起身來,臉上看不出神情,像是悲慼,又像是悔恨,還有一絲憤怒,誰也不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一步步的往回走,出了一眾跪著的官吏群中,立即有幾名家丁模樣的人過來扶住跌跌撞撞的縣令,被縣令一把推開。
陳林看也不看縣令的離去,地上跪著的眾官心中更是冰涼,陳林笑了笑:“誰是縣尉?”就在剛才縣令跪地的後面一點點,一人武將模樣的人回應:“末將在。”聲音洪亮之中帶著清晰的憤怒,陳林記得清楚此人剛剛也是如同縣令一樣,紋絲不動。陳林又說:“汝也回去閉門思過吧。”那員武將猛抬起頭,看了一眼陳林,又閉上眼,咬了咬唇轉身離去。
陳林罷免了褒中一文一武,轉身對地上的數十人大聲說:“即日起,褒中縣由本官親自治理,除了這幾人,其餘人等各司其職,散了。”陳林說完指著剛才懼怕而躲避的那幾人。眾官急忙慌亂的起身後退進城去,只有那幾人如遭巨雷,哭著喊著跪下,爬到陳林馬前,又怕高大的戰馬踩踏,不敢向前。陳林心中一陣厭惡,一揮手,身後騎近衛跳下幾人伸手就將這幾人提開。
陳林一拉韁繩,飛馬進城,只留下一縷煙塵。陳林直奔縣府而去,府衙之前的軍士認得陳林,急忙過來安排,讓陳林等人下馬入衙。此時府衙之上幾乎所有的官吏都在,剛才在城門前可是嚇得不輕,接著一路小跑回到府衙,陳林就到,又急忙來拜見。陳林乾脆就開起了縣議事,一眾官員兩列站好,陳林高位正席坐定,賈詡也坐在旁邊。
陳林:“本官親置的互市官劉大人滿門血案,乃是褒中縣的失職,念汝等往日真心為民之功勞,本官願讓汝等以戴罪之身仍居原職。”一眾官員急忙跪下大呼該死之類的,陳林又出聲:“劉府血案,何人站出來與本官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