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形式看來,蔡邕少不得要在懷縣逗留幾天,等懷縣的鄉老一一見過蔡邕,恐怕蔡邕才能走。
這日陳林正在房前與周倉黃燕練武,方悅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對陳林說:“陳大人,某卻聽蔡大人說起,陳大人竟是司隸校尉部兵曹從事,陳大人屈尊親自護送蔡大人北行,方某深感大人忠義,請受方某一拜。”說完對著陳林就是一拜,陳林吃一驚,忙上前拖住方悅,方悅只感陳林雙手如鐵掌一般,穩穩地拖住自己,不讓拜下去,心中略微震驚,此少年郎竟有如此修為。方悅微笑著一用力,陳林便託不住,對著陳林深深鞠了一躬,這邊陳林心中震驚不下於方悅方才。陳林心想,自己全力拖住方悅,竟然無效,看方悅卻顯得輕鬆異常。只這一會,陳林方悅兩人對對方都是欽佩不已,只是二人都不知道罷了。
陳林:“伯至年少無知,方壯士又年長於某,不若直喚某伯至便是,管那甚大人不大人的。”方悅也是豪爽:“哈哈哈,好極,某便託大叫一聲伯至了,伯至也無需壯士壯士的,喚表字便是了。”
陳林:“哈哈哈,好,定國兄,請,某還不曾謝過方家的款待呢。某雖無蔡大人那般滿腹經綸,書法超絕,只有一身武力與滿懷報國之心,卻願將蔡大人安全送到朔方。”
方悅疑道:“伯至身為兵曹從事,卻親自前來,莫非有甚蹊蹺?”陳林道:“定國兄非常人啊,是極,只因探得朝中奸逆欲害蔡大人於路上,於是某親自帶上家丁護送蔡大人,縱然身死,亦不悔。”陳林又說:“一路北上,到此間,並不曾有何事故出現,敵在暗我在明,實屬難料啊,也不知往後有何風險,某這些家僕又能剩下幾人。”
方悅大呼:“壯哉”,直將陳林引為知己,連說:“某亦決定隨蔡大人北上,與伯至一路護送蔡大人。”
陳林一聽,心中大為高興:“此話當真?”方悅一點頭:“當真,明日某便將府內所有馬匹帶上,也有二三十匹,全部與某同去。”陳林聽完大聲叫好,旁邊周倉黃燕也是高興,多一人多一分保障嘛。
第二日方悅集合了近三十人馬,只是與陳林護衛不同的是,陳林護衛馬上用的都是環柄長鐵刀,而方悅護院使的卻是比環柄長鐵刀要長的長戈,陳林想起當年看見的董卓帶領的騎兵用的長槍,看來這兵器也是不統一啊。
方悅帶走方家的全部馬匹,方球老大不願意,卻又不好在蔡邕這位大儒面前發氣,只是老臉搭著,方悅當沒瞧見,帶人徑直前面開路去。
離開懷縣不遠,陳林偷偷問:“定國兄,方老爺似”方悅一臉無所謂的說:“無妨無妨。”轉而瞧瞧陳林護衛後,說:“伯至,某觀汝這些家丁頗為雄壯,行走也有章法,少見啊。”陳林嘴上說:“哪裡哪裡。”心中卻是自豪不已,多年的訓練,終於有些效果。
一路上陳林方悅並排打馬走,談論兵法、戰役,聊得不亦樂乎,兩人都是受益匪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兩人卻不知道不遠處的一人一路挺身向前去靜靜偷聽,正是黃燕。
蔡邕選擇的路線是自壺關入幷州,河內往幷州可往西,自萁關從河東進入幷州,也可順著太行山南從壺關穿進幷州。太行山延綿不知幾百裡,壺關便是唯一通道,將冀州與幷州隔開,也因太行山之險,太行山山脈腳下不知幾多蟊賊,依山盤踞。
這一日陳林等人走到冀州魏郡,在魏郡沿著太行山脈就要過壺關,蔡邕並不想去魏郡鄴城,那裡是冀州士族最多的地方,一去,不知又要被耽擱幾日,蔡邕不是個好慕虛榮的人,並不需要這份榮耀。此處甚是荒涼,村莊都不多見,好幾次蔡邕等人只好於野搭營過夜。往來的商販大多是從魏郡鄴城過,不會走如此偏僻之地,蔡邕也是後悔不已,對陳林方悅二人說:“若非老夫非要走此路,眾位也不至於如此受罪,若有山賊出現,更是禍事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