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兒這幾年他們的父子分離其實是我這個娘造成的。
這才是璟兒該過的生活。
從那天起,蘭驍就在璟福園住下。雖然還有璟福園的生意要管,但我每日還是親自給蘭驍做藥膳,督促他天天調息恢復身體。記得當初來到祁州城的時候,我對鄉親們編的藉口是因家鄉發了大水,丈夫被淹死,我只好獨自帶著失怙的幼兒和丫環,流落到此處,所以對蘭驍的身份問題,我只好重新編了一個理由,說是當初發大水的時候,他被沖走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所以才帶了盤纏搬到這來,怎料他被衝到一處淺灘撿回了一條命,好不容易才四處打聽找到我們母子。因小院房間不夠,所以讓秋懷他們在對街的客棧住下,只對外說這四人是家鄉的好友。
璟兒明顯開朗了許多,每天都想拉著蘭驍出去炫耀,他也是有父親的。我擔心蘭驍的身體幾次要阻止璟兒,無奈蘭驍初見親兒,愛子心切,竟也不顧我的竭力反對,縱容地陪著璟兒胡鬧,由他拉著在祁州城裡四處“展覽”。我不放心總是跟著這父子二人,每每看到眾人拉家常使得蘭驍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卻在目光轉到璟兒時立刻變得溫柔慈愛。都說母愛的力量是偉大的,原來父愛的力量也一樣。高傲如蘭驍,也為了兒子甘心帶傷與平民百姓寒暄。
蘭驍的傷果然好得很快。經過一個半月的調息、食補,在冬天來的時候,他的內傷已經徹底痊癒。
“溪兒,我們能夠見面也是義父在天有靈保佑。”溫存過後,蘭驍摟我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我的頭髮,“因為四年前早已派人來終南山暗訪過沒有發現你,所以我也沒有想到過來此能找到你。兩個月前的九月二十七是我義父五十冥壽,我來終南山本是為了給義父上香的,結果卻真的遇到你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感謝義父?所以,我想帶著你和璟兒去終南山上義父的墓前給他老人家上柱香。”
我點頭,“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
正文 劫持
青松翠柏,古樹森森,一條幽徑直通雲霄。
一座孤塋靜靜地立在隱蔽的半山腰,墳頭應是被人整理過,乾淨整齊,沒有雜草。
我帶著璟兒跪下,滿懷感激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義父成全我們一家三口,使我們能在分別四年後還能再次相聚。”
蘭驍將我攙起,“你的心意義父地下有知,一定能夠收到。”
“嗯”,我抬頭看他,“蘭驍,你真的要和我在這個小城住下去嗎?”
他將璟兒抱起,吻上璟兒的小臉,璟兒嬌膩地摟住他的脖子,嘻嘻直笑,他方回應我的話,“這個小城安靜寧謐,正適合我們一家三口安穩地過日子,不是嗎?昨天我將他們四個打發回蘭翎去,就是準備和你們母子平平靜靜地過日子,畢竟他們還功名在身,還有滿腔抱負要施展,跟著我終歸不大好。”
這個答案讓我的心終於徹底安定下來,這一生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
蘭驍忽然輕側了一下頭,又轉而微笑看我,“我們回家吧。”
我點點頭,任由他一手牽著我,一手抱著璟兒,肩並肩地下山回家去。
家,讓我在這個時代從心理上紮了根,有了踏實的歸屬感。
回到璟福園,他放下璟兒,並不進去,只對我說,“你們先進去,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怎麼了?”他在祈州城能有什麼事?
“沒什麼重要的事,你別擔心,”他給我一個安心的淺笑。
見他沒有說的意思,我也不再多問,“那你早去早回,我做幾個好菜等你。”
目送他離去,我帶著璟兒回到後院他的小屋裡,抱他坐到床上,給他脫了棉鞋、棉褲、夾襖,將他裹在厚厚的棉被裡,輕吻他的額頭,溺愛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