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
蘭驍早有預料似地點點頭,“玄樨國邊境不時受到西蠻的騷擾,必定也對西蠻痛恨已久;再者如果徹底消滅西蠻,還會分得一大片廣袤的土地,這麼好的生意,玄樨王沒有理由不做。如此甚好,有玄樨的參戰,僵持已久的戰事可提早結束,蘭翎的損失也可以減到最低。”他揚聲正色道,“眾將聽令!”
“在”!剛剛還嬉笑玩鬧的幾人立刻單膝跪地,拱手抱拳。
“秋懷,你帶精兵五萬,取道郡北,望北繞行西進500裡,直搗西蠻王廷,今晚子時開拔。”蘭驍用修長的手指對著沙盤來回比劃。
“得令”。
“元朔,你隨本王領兵八萬,三日後,待卯時一刻天降大霧之時,突襲西蠻軍,能斬就斬、能殺就殺,他們若倉惶逃跑,只需造出聲勢,佯裝追趕就行,放他們去也不妨事。”
“得令”。
“張信,你帶精兵五萬,同玄樨軍六萬左右包抄,待西蠻軍隊退至布袋口內時,阻斷西蠻軍隊的退路,將他們包抄在布袋口內,全殲蠻軍”。
“得令”。
蘭驍流利地發出一連串命令,無數人的命運將在他的命令中改變。他堅毅沉著、昂然自信的樣子,與在炎武城時的蘭翎王十三王子有很大不同。那時的他飄逸淡泊中有一種絕世貴公子的氣質,只是言行之間有一種臨淵而行的謹慎與心機,此時的蘭驍殺意凜然、指揮若定,他的星眸中有種熠熠生輝的神采,彷彿他天生就該是為武而生、為勝而戰。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我突然產生一種堅定的信念,勝利最後一定是屬於蘭驍的。
待眾人領命退去後,我疑惑地問道,“這西疆天氣一直很晴朗,你怎麼知道三日後的卯時一刻有大霧?”
他輕笑道,“這個可是我看你們宋國的《易經》學來的卦術。明日午時應該會天降暴雨,兩日停歇,然後逐漸起霧,待到第三日卯時一刻時霧正好最濃”。
原來如此,那不就跟諸葛亮借東風一樣嗎,聰明。
“你是想借著大霧的隱蔽好偷襲西蠻軍營。”
他讚許地點頭,“你說對了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蘭翎國地處多雨多霧的東面,適應雨中、霧中作戰,而西蠻地區天氣晴朗,很難適應在這種多雨多霧的天氣下作戰。這對我軍是一個好時機。”
“那你讓秋懷今夜子時出發,也與此有關嗎?是不是他這個時候走,到西蠻王廷的訊息正好可以在三日後的卯時傳來?你的目的是想借此擾亂西蠻軍的軍心?”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怪不得你能破了香爐案。”還沒容我說上什麼話,他繼續說下去,“你說的不錯,不過擾亂軍心只是其中之一。西蠻派出大軍與我作戰,此時其王廷必定空虛,所以他們將軍隊駐紮在去王廷的必經之路上,以為這樣王廷必定萬無一失。但是,他們忽視了一條路,一條他們認為絕對不會有人走的路,戈壁。秋懷此次率軍從戈壁繞道直取王廷,西蠻軍必要回兵救援,此時必定軍心大亂。如果這個時候突襲他們,有大霧的幫助,我們必能大有斬獲。而慌亂的西蠻軍必定潰敗往王廷,卻不料會在中途遇到布袋口的埋伏,受到蘭翎、玄樨兩國的合擊,不過此時他們已經再無回天之力。”
果然好計,但是有個問題,“連西蠻人都以為沒人敢走的戈壁,秋懷怎麼能帶著五萬人過去呢?”
“平日裡是不行,可是下雨的時候就可以。下雨時地形不會改變、不容易迷路,而且也不會因天氣太熱而缺水。”蘭驍臉上寫滿自信。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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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
端著一盅煲湯、若干瓷碗,我進入主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