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當年的事,顧老太太帶著幾絲難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都不敢想起當時她趕到太平間看到大兒子屍體的畫面,每次做夢夢到都會哭醒。
顧晟聽見顧老太太又低聲的說了一句,&ldo;查查他,如果他真的是當年那個孩子的話……&rdo;
他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看向了坐在前面的沈恪,一個能從爛泥裡開出璀璨金花的天才,若是真的給了他一跳康莊大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呢?
大概會燦爛到阻擋了所有旁人的光彩吧?
晚上陳青蕁回到家中,卸妝脫掉衣服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開始畫畫,白天沈恪光芒萬丈站在領獎臺上的樣子還彷彿在眼前,她迫不及待的想把那種感覺畫下來。
她的大腦彷彿處於一個空白的狀態,她的手先於她的思緒開始蘸著顏料在畫布上一點一點畫了出來。
這種空靈的,眼中和腦子中只有她的畫的感覺讓她廢寢忘食,幾乎忘了所有的一切,連外婆叫她吃飯都沒有聽到。
外婆推門進來看她在畫畫,走到她身後見她幾乎進入忘我的境界,那樣子、那背影,甚至連畫畫的姿勢都跟她外公那麼像。
外婆充滿著懷念,將空間留給她創作。
不知道畫了多久,等畫完之後天已經矇矇亮了。她畫了一整夜,卻一點也不覺得疲倦,甚至整個人還是亢奮的。
她迫不及待的想讓世人看到這幅畫,想讓全世界都知道當年那個拾荒的孩子現在這麼厲害,靠著自己在淤泥裡走出了璀璨的路。
想到美術老師提過最近有個國際上的繪畫比賽,她立刻將畫布打包,準備將畫寄出去參加比賽。
將一切都弄好之後,她才感覺到睏倦,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
很快又到了週一上學。
今天早上對陳青蕁而言也和往常一樣,仍舊是和沈恪吃完了早飯之後一起走到學校,而且仍然像以前那樣,有很多人在看著他倆。
只不過這次他們盯著的目標不再是她了,而是走在她身邊的沈恪。
這些同學顯然已經在同學群和論壇裡直達了沈恪的事,這一次看向他的時候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審視和瞧不起,而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這種感覺直到走進班裡的時候更強烈了,班裡的同學們在見到沈恪的時候,竟然有人熱絡的打招呼,&ldo;沈恪,早啊!&rdo;
什麼都不知道的謝飛和王歡喜這些特招生驚訝於這些富二代們的態度,怎麼忽然友好了?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沈恪倒是一如既往的對這人都不理,只是看了一眼打招呼那人,連話都沒說,這些人是什麼貨色他當然早就知道,理他們才是給他們臉,他可從來不是什麼聖父,搞以德報怨那一套。
甚至連一笑泯恩仇這種事對他而言都是不存在。
還有幾個家裡搞網際網路的學生跟沈恪主動打招呼,也同樣被沈恪視作不存在。
這些人有些下不來臺了。
給你臉跟你打招呼這就是他們求和的訊號了,他們已經先給了梯子,沈恪識相一點順著梯子下來,以後大家就是混一個圈子了,是好兄弟了。
現在沈恪這個態度,怎麼這麼不識抬舉?
有人忍不住說到:&ldo;跟你打招呼你怎麼不理人?是瞧不起人嗎?&rdo;
沈恪扯了扯唇角,不知道這些人是以什麼臉來說這句話的,想和他套近乎還透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誰給慣的毛病?
&ldo;不是瞧不起人,&rdo;他平靜的說,&ldo;是瞧不起你們,你們又有什麼值得我瞧得起的呢?&rdo;
是學習成績好,還是個人能力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