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好久。
在路燈閃爍,行人全部停下腳步回家休息的時候。
小小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小道邊。
她抱著一大堆歌牌,緊緊地抱著一大堆的歌牌。
麻花辮……破舊的紅白棉襖……圓乎乎的小臉蛋。
正是前面被認為已經安息的神代香梨。
她注視著剛才與稻垣靜玩耍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哭出聲來。
神代香梨哭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究竟為了什麼這麼傷心。
這其中的理由只有她才明白。
其實。
神代香梨早就知道了的。
稻垣靜已經死掉的事實。
不會再來到這裡的事實。
她再怎麼等待,也只是無意義行為的事實。
可就算這樣,她也一直在等。
一直在等下去。
她的心中始終抱著一抹幻想。
其實稻垣靜已經戰勝的病魔,正在某個地方生活著。
但剛才的稻垣靜卻完全打破了她那一抹幻象。
因為剛才的稻垣靜……看上去似乎十分真實。
但其實神代香梨卻清楚地明白。
那只是單純的幻象……逼真的幻象而已。
她不想讓特意為了讓她安息而為她安排這種行動的那個人感到失望而已。
所以她假裝自己已經得到了安息,做出了消失的戲碼。
因為只有這麼做,才是對那個人最大的感謝吧?
神代香梨就是這麼溫柔懂事的小孩子。
那怕她這種懂事只能讓人禁不住更加愛惜她……
「北川大哥哥,謝謝你。」
神代香梨振作起來了,她對著街的另一角鞠了一躬。
是的。
她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清楚究竟是誰在幫忙。
這兩天她接觸過的人就只有身負特殊能力的北川寺了。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也就只有他了。
對方都已經做到這種份上了。
神代香梨並不想讓他覺得他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她感謝北川寺。
她也不願意麻煩北川寺。
這本來就是她自己的問題。
神代香梨是一個很有忍耐心的女孩子。
她要繼續等下去。
就算前路已經完全看不見希望了,也要繼續咬牙忍受下去。
就好像她遭受到父親家暴時,隱瞞一切,不讓旁人擔心那樣。
是的,她要繼續這樣下去。
那怕接下來是無窮無盡的寂寞以及幾乎看不見前路的未來。
「但是那樣真的好嗎?」
一道冷淡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這讓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神代香梨一愣。
她錯愕地轉身。
原來早在不知道的時候,北川寺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還是那副神色平靜的模樣。
乾淨的黑色雙眼正看著神代香梨。
在這樣的注視下,神代香梨禁不住抱緊了懷中的紙牌。
「香梨。你覺得自己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北川寺再度發問了。
這一次是當著神代香梨的面提問的。
不錯。
這一切都是北川寺安排好的。
展現在神代香梨面前的幻覺是他讓麻宮永世、西九條可憐、神駐蒔繪聯合起來製造的。
那個稻垣靜確實是虛假的幻象。
這些並不能讓神代香梨安息。
可在神代香梨重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