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兒稻垣靜是一名先天心臟病患者。
自小體弱的女兒一向都十分自卑,再加上後期病重,就從小學輟學,被他們送到足立區……也就是稻垣的長屋靜養。
「那是女兒的夢想。」稻垣香眼眶紅紅的:「她告訴我,她想近距離地看看天空樹……想和大家住在一起……體會到那種大家族的感覺……」
這也就是為何稻垣一家放著港區這邊的房子不去居住,跑去足立區的最重要的原因。
話語講述到這裡的時候,稻垣香的語氣已經哽咽。連成句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在稻垣靜如此希望之下,稻垣一家經過考慮後也是將長屋的二層租住出去。
也就是在那時,他們遇見了急於在東京定居的神代一家。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帶著小小的、可愛乖巧的神代香梨。
「他們看上去十分和善,所以我就將房間租給他們了……」稻垣香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北川寺接過話頭。
「但稻垣女士你們沒有想到那些全部都是偽裝,對吧?」北川寺反問道。
稻垣香點頭,又繼續講述下去。
神代香梨的父母叫什麼名字……究竟又是什麼情況,她早就已經忘記了。
可他們所做的事情,卻在稻垣香的記憶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神代香梨為何總是穿著破舊的紅白棉襖?
那是因為……幾乎每隔幾天,稻垣一家都能聽見二樓傳來的……男人所傳來的怒斥與痛罵聲。
當怒斥聲結束後,他們就能聽見,神代香梨與她母親捂住嘴巴,強壓著痛楚,低聲抽泣的聲音。
是的……
神代香梨的父親似乎有狂躁症的症狀,經常以打罵她與她的母親為樂。
那恫嚇的聲音與女人哭喊著的聲音,讓稻垣一家根本無法忍受。
可稻垣一家卻沒有趕走這一家人。
因為神代香梨實在太……
稻垣香擦拭著眼角:「不管前一天遭受到怎麼樣的暴行,香梨她總會在第二天過來與完全不清楚情況的靜玩耍……」
神代香梨知道稻垣靜因為身體的原因,所以不能與其他的孩子一樣出門玩耍。
於是她就每天抱著自己破破爛爛的百人一首歌牌往稻垣靜的房間跑。
稻垣香其實是知道的。
神代香梨忍著痛,連歌牌都抓不起來的動作。
神代香梨實在有些忍不住,偷偷轉過小身子擦眼淚的動作。
她身上穿著的紅白棉襖一天比一天破爛。
可稻垣家卻並不知道怎麼辦。
這個社會確實存在兒童保護設施,而稻垣家也確確實實暗中舉報過一次。
可那換來的只是毫無作用的調查以及神代香梨與她母親遭受更加慘烈的毒打。
自那一次以來,稻垣一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們也只能看著神代香梨遭受非人的摧殘。
無力……
這是真正無能為力的狀況。
「香梨帶給了靜勇氣……原本抗拒治療,害怕手術的靜……也走出了第一步。可我們根本沒辦法為香梨做什麼,她只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為什麼她要遭受這種對待?」
稻垣香說得眼淚直落。
而北川寺在旁邊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神代香梨被家暴的事實在她死後確實被曝光了,這一點在資料記錄上面也留有記載。
可是……遲到的正義根本算不上正義。
家暴者那個時候已經消失在東京,留下小小孩子的亡靈依舊在長屋邊緣徘徊,等待著實現根本無法實現的約定。
在神代香梨這個同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