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完好的穆媄交還給穆秀。”白起……地說,“如果我沒有完成承諾,你有權把我從煙雨衚衕18號趕出去,這樣可以了吧?現在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休息一會兒,早晨九點鐘診所還要開業。”
白起低下頭,秒睡。
“喂喂!死人頭你說清楚,這人是什麼科的大夫?他怎麼稱呼!這電話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要不要加區號?”林夏搖晃他。
白起竟然已經睡熟了。
林夏忽然從車窗的倒影裡看見白起的側臉,心裡微微一動,竟然把這個死人頭折騰到了天快亮,這還是林夏第一次看見這位作息規律精確得彷彿鐘錶的白大夫晚睡。一定很疲倦了吧?
“說睡就睡,?本還想說請你吃頓火鍋謝你……”林夏嘟噥。
“停車!”白起忽然睜眼。
司機吃了一驚,計程車在積水中急剎,白起徑自開門下車走向路邊。
“你腦子短路啦?這是要搞哪樣?”林夏從車窗探出頭?吼。
“不是說吃火鍋麼?”白起指了指前方的鋪子,濃密的炊煙正從爐膛中升起,天將破曉,早餐店摸黑開門營業,燒餅師傅正把粘好芝麻的麵餅貼在爐膛內,一股焦香撲鼻,“我去買幾個燒餅當主食,這家的燒餅不錯,香脆掉渣。”
捌、蓬萊之舟
清晨,西山。
廢墟前面的路牌被擦亮了,這條衚衕竟然有個很美的名字,叫櫻花衚衕。
車輛轟鳴人聲嘈雜,頭戴安全帽的工人們進進出出,用推車搬運出廢墟里的石塊。堵在衚衕口的卡車上,碼著堅硬的高階木料,紫檀、花梨、酸枝、沉香、絲楠……牛毛紋、金星紋、鬼臉紋、石花紋……
“都是從越南進口的好木頭,國內現在可沒有那麼大的料咯,尤其那根金絲楠的大梁,不是吹牛,白大夫要不是找我陳金髮,別人也搞不來這種級別的料子,給中南海用都夠級別!”戴著?詩丹頓金錶的中年人跟林夏嘮嗑,一口河南口音。
原本以為白起的老朋友是什麼道骨仙風的老大夫,能治白起治不了的病,誰知道是個名叫陳金髮的包工頭子,專搞古代建築維修,開著路虎來的。
“修個房梁搞這麼大動靜呀?”林夏捂著耳朵大喊。
“光修房梁咋行?白大夫交代的事情,俺們都做得漂亮!俺把周圍這片地都收下來了,改造成衚衕建築保護區,你看我這個規劃啊,前後建四合院,道兩旁重新栽上櫻花樹。這大宅子是中心,按恭王府的標準裡外翻修!”
……恭王府,你咋不按照故宮翻修呢?
“大叔,這得花多少錢呀?”林夏接著吼。
“這點事算個啥?談錢傷感情!也就是打個麻將的錢!”陳金髮摸著下頜的小鬍子,“我說,來都來了,再搞豪華一點吧?林小姐你也看得出來我是個愛豪華的人,再修個50米的標準泳池,帶桑拿房和淨水裝置,扶手杆兒我都給它搞成鍍金的,林小姐你看中不中?”
“中你鬼啊!土豪我們可以做朋友麼?”
此時此刻,大屋裡,細小的塵埃在光柱中飛舞,彷彿無數的小精靈。
白起背靠著陽光抽菸,床上的穆媄緩緩地睜開眼睛,明豔如一幅古畫,只不過接受林夏的建議,這素來古裝的美人換了一身素色的長裙,頭髮也解開了,梳成過腰的直長髮,看起來添了許多生氣。
“這次檢查的結果很好,你在漸漸地恢復中,我不會再來了。”白起……地說,“你的修為有限,天劫反而不會輕易找上你,我看你還有幾十年好活,足夠你和阿秀像正常人那樣過完此生。”
“多謝大人。”穆媄輕聲說。
“你叫我大人?”白起的眉峰一挑。
“其實聽說有位白大夫能夠生死肉骨的時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