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料理有些相似。”
他想了想,一口吞下丹藥。
甫一入口,丹藥便已融化,藥力瞬間發揮效用,轉化為一股暖流,在體內四處遊走。
他沒有閒著,凝神定睛,心神沉浸其中去感知——這完全得益於這身體主人修煉十幾年的本能,內視自身,還有個說法叫坐照自觀。
廉尺能清晰看到,暖流過處,之前運功不順的經脈好像稍微流暢了些,應該是經脈得到修護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其中原理,胸前突然一熱,產生一股強烈吸力,如同鯨吞般,頃刻間將所有藥力吸得精光,半點不留。
怎麼回事?
他發現那股吸力是從胸前傳來,正是體內的死脈淤結之處,而隨著藥力的作用,死脈似乎有了些變化。
“有趣。”
廉尺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控制真氣,緩緩向著死脈輸送過去,頓覺一股刺痛從心房傳來,如同針扎一般——他此前練習對這幅身體的控制能力時,曾試過用針刺過自己,以感受神經對痛感的敏感度和傳導速度,對這感覺倒是毫不陌生。
畢竟不可同日而語,針刺肌肉和針刺心臟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但他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依舊聚精會神地控制真氣,試圖去接觸死脈。
“有了一些發現啊。”
劇痛感傳來,廉尺卻毫無反應,似乎這幅身體不是他的一般,他甚至一鼓作氣,將真氣一股腦往死脈輸送過去,同時絕對精確地控制每一條筋脈,將真氣全部抽空,然後輸送到那團死脈。
已經不能稱作劇痛,那是人類絕對無法忍受的感官極限,卻絲毫不能影響到廉尺的動作,直到全身衣衫溼盡,臉上佈滿豆大汗珠,甚至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那是人類在劇烈疼痛下,正常的生理反應。
在坐照自觀中,他清晰看見那些死脈表面呈現的黑灰色,並且真氣每進去一分,復又被強行擠出來,說明此脈不通。
但他卻反其道而行之,乾脆將所有真氣抽空後,把其餘經脈全部暫時封閉,獨留死脈,然後朝著裡面猛灌真氣,以強力破之。
千山我獨行!
這是一項前無古人的試驗,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幹過,因為在長久以來人們的思維認知的,死脈哪裡是能夠通行真氣的呢?
有了死脈,就宣告修行之路的終結,誰還會去做這些嘗試?
也做不出來這些嘗試,因為控制筋脈和神經這種非人的事,意味著非人的痛苦,整個過程中但凡有一絲差錯,那些筋脈就會崩潰。
或許有人這麼幹過,但絕對是以失敗告終的,沒人能夠忍受那種痛苦,因為那種痛苦是直接作用於神經之上的,是裡世界的痛感共鳴,牽一髮而動全身,而不是由外而內的痛感傳遞。
相比之下,分筋錯骨什麼的,還真是小兒科了。
但廉尺能忍受這種非人痛苦,因為他以前就不是人。
痛苦於他而言,無非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感官體驗罷了,酸甜苦辣痛癢爽……這些感知於他的世界裡,不過是些新奇的體驗,無所謂忍受不忍受的。
因為一個月以前,他根本就不懂這些感覺,所以毫不畏懼——他甚至不知道畏懼是什麼。
胸前死脈貫通那一霎,忽然光華大作,鮮血淋漓間,閃著烏亮微光的死脈逐漸變色,一點血紅在中間盪漾開來,逐漸擴散,倒映在廉尺詫異的瞳孔裡,猛地放大!
廉尺只覺眼前一花,眼前立時充斥一片血紅,視網膜內再看不見其餘東西。
這種感覺是……瞎了?
他沒有一點驚慌,只是覺得好奇,心想當個啞巴還不夠我倒黴的,莫非還要變作瞎子?
等等!視線內那片血紅中怎麼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