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刻之後,廉尺抽出手臂,火爆真氣瘋狂執行,在經脈間四處穿行,須臾間,手臂上的白霜便盡數消融不見,凍得僵硬的手臂復又恢復了柔軟。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全力運功的話,我能抵擋那股寒氣四刻的時間,若是不考慮身體的損傷情況,還能會更久一點,大概能支撐五刻的時間。但方才的情景僅僅是手指伸入寒池中,若是全身浸入其中,大概又會縮短不少時間,那麼保守估計,在失去行動能力之前,我能在寒池裡面堅持兩刻的時間。”
“動作快一些的話,應該是夠了。”
廉尺又在腦中細細過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迅速脫去全身衣物,包括內衫褻褲——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篤定身上的衣衫扛不住寒氣的侵襲,估計一沾到寒池的水,就會化作絲絲縷縷了,為了不讓屋裡那人起疑,他還是決定裸泳,反正這洞裡只有一隻貂,也無虞走光之憂。
其實按照這廝“非人”的思維尿性,即便是旁邊有人,甚至是女人,大概他也是不會在乎的。
“吱——”
又是一聲尖叫從小貂口中傳來,只見它伸出爪子矇住雙眼,但它那動作怎麼看怎麼像是敷衍性質的,況且那火紅色的眼珠也未免瞪得太大,從爪子的縫隙之間,緊緊盯著廉尺那光溜溜的身子,看起來好像是震驚之極,但仔細看的話,那畜牲眼中似乎還有一絲鄙夷和不屑之色?
廉尺聽到了那聲尖叫,有些不以為然,他早知那隻貂是極通人性的,此時心中只是有些感嘆,想不到這動物也會有廉恥之心,是了,嚴格說來,它卻不是動物,應該是妖族才對。
動物尚且還有廉恥之心,廉尺倒沒有了廉恥,不能不說是一個諷刺。
一切準備就緒,廉尺深吸口氣,微微屈膝,腳下猛地發力,身子彈射而出,動作利落無比但又精確無比地縱進了寒池中央,落點距離那株靈植只有一隻手臂的距離——他早已計算好了的,可以最大程度地節約過去的時間。
水面綻放開了一朵大大的水花,小貂尖叫一聲,化作一道白色閃電射出,所幸它後退及時,險些被劈頭蓋臉澆了一身,此時正在原地直跳,惱怒地叫個不休,但眼神一投向廉尺落水的方向,掃過那株靈植時,頓時又變得神情恍惚,傻站著發呆。
廉尺哪有心思管這些,甫一落水,他便全力運功,含住一口氣直接往底部沉去,在下潛的過程中迅速調換身形(躍進時是頭下腳上背對岸邊),瞬間到了池底,已變作頭上腳下,正對岸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情況正常,計劃完美施行——縱然是一隻手臂的距離,游過去也太浪費時間,他要籍著腳底在寒池底部的一蹬之力,在沖天而出破開水面時,摘下那枚果實——畢竟這一躍,又能節約不少時間。
腳底剛踩到底,便猛地發力,運足了真氣用力一蹬,如同箭魚一般往水面飛射而出,在與那株靈植擦身而過的瞬間,廉尺已一把抓住結著果實那根莖條,用力一扭——
紋絲不動。
居然沒能沒得手?
那根莖條竟然出奇的堅韌,廉尺手上的力量能輕鬆擊斷一根合抱大樹,竟不能折斷一根枝條!
既然計劃失敗,廉尺也不著急著趕時間了,眼前的情形有些超出預料之外,他乾脆仔細觀察了一下那株靈植,兩息後,廉尺再次出手,真氣運轉處,青筋畢露的手臂頓時如同鋼澆鐵鑄一般,猛揮而出——這次他不再針對那根莖條,而是直接一把擰向莖條上結著的果實!
還是沒能成功。
在手掌抓取果實的一剎那,靈植微微晃了兩下,果實也微微脫離與根莖的連結處,就像是一根彈簧,在受到外力的作用下,微微拉長了些,馬上又恢復了原樣。
但是在方才電光火石的瞬間,廉尺驚鴻一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