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起身,從暗格裡面走出。隨身伺候的丫鬟走上前來,輕輕點頭。孫淮紫翩然上樓,移入自己的房中。
不一會兒老鴇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為什麼三皇子會出現在這煙花之地?而且為什麼我居然不知道?”孫淮紫的聲音雖然軟綿綿的,但是這裡面的人誰都對她懼怕萬分,縱然不溫不火也能讓人從內心處膽寒。
崔姨娘跟在她身邊十餘年,不如別人懼怕她,但是對她的殘忍手段是見得太多了,雖然已經有了抗體,但是這個問題還是讓她不由的一顫。
要知道雖然不知道孫淮紫的真實身份,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赫,但是還沒有過皇室的直系來過。
而且居然孫淮紫還知道並且一眼就能認出。
“他,他就是三皇子?三皇子李恪?”崔姨娘的吃驚是真實的,因為她確實沒有見過三皇子。
這個從小就被派往封地長大的三皇子,縱然是朝中大臣也只能透過黃帶子或者是腰間玉佩認出,這個孫淮紫卻如此篤定。
“在下只以為他是個普通的不過是有錢的紈絝子弟而已,每天來往桃花莊的這樣的公子哥多了,他也不是熟客,也就是來過四五次,每次都只見了彩雲而已,所以也就沒有稟報,況且一直以來,從未來過皇室中人。在下下根本沒有朝這方面想過。”崔姨娘說話聲音雖然平穩,但是還是有些驚慌。
“沒事,這個三皇子的身份及其保密,估計這次回來長安,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真實的身份,這都沒什麼,畢竟皇子出門喬裝也是正常,關鍵是他為什麼來到了煙花之地,這要是被知道了,可是會被臣子大作文章的。”孫淮紫因為還在想為什麼,所以說話特別的緩慢。
“莊主是怎麼知道這是三皇子的?”問完才發現自己可能造次了。
孫淮紫扔過來一本畫像。“背熟它,以後見到有畫冊上面的臉孔,無論如何必須回報。”
崔姨娘抱著畫冊,有些怔然,在居然想象如果扔過來的不是畫冊,是一把匕首,此刻的自己會是什麼感覺,不由的身體一抖!
這種感覺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太痛苦了。
孫淮紫已經不再自己眼前了,崔姨娘才慢慢的翻開了手中的畫冊。
剛剛那個丰神俊朗,亦雅亦痞的公子赫然在第一頁,不得不感喟畫家的技藝,簡直是活靈活現,這些人的畫像莊主是怎麼得到的?
這些應該都是閒雜人等根本無法接觸到的人,自己只簡單翻了幾頁,就已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這些人又怎麼可能會來到一個煙花之地?
不過連三皇子都來了,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可能。崔姨娘提醒自己要萬加小心。
自己一步步走到這個副手的位置,十餘年,大家都叫她崔姨娘,大家早就忘記了她的真正名字,十餘年,從一個普通的雜役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試問,一個女子有幾個十年?
喜怒無常的孫淮紫卻不得不防,誰也不知道她背後的權利,背後有什麼人撐腰,自己已經在她身邊十餘年,所知道的也不過兩成而已。
還有八成,還有八成的黑暗,她揭不開,也無法揭開。
她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既然這是一條上了船就無法回頭的路,也只能是在這鶯鶯燕燕中醉生夢死了,當手不再抖,她貼身放好這本畫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老鴇慢慢的走到了歐陽公子定的包房外面,彩雲的歌聲已經繞樑而上,穿透性特別強的歌聲,一下子就讓人忘了站在過道還能聽得到隔壁的觥籌交錯,嬌嬌欲滴。連自己閱人無數,都聽彩雲的曲兒聽得是每每忘我,更別提那些嚐鮮兒的臭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