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而壯碩。拉提達伊的目光中流露了絲絲的遺憾和悲傷,十年了這個孩子在自己的眼中日益強大,現在的他就是飛旋在上空的蒼鷹,羽翼豐盈而有力。草原的風吹的肆意,讓那道身影被吹得有些模糊,拉提達伊的心漸漸的冷硬。罷了,那個女人曾說過無論什麼樣的路,只要是自己選擇的那麼所有的結局只能獨自承擔。“阿朵,你可知道,那麼一瞬間你就把自己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收起憐憫的心思,拉提達伊冷肅的如不屈的鋼鐵。“派去的人呢?”沒有轉身,對著茫茫的荒原問道。
身後是陡然出現的淡青色皮革服飾的男子,嚴肅的蹙了蹙眉角。“沒有一個活口。”男子的臉有些抽搐的欲言又止。
拉提達伊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即使早料到了他的決斷,卻沒有想到最後會全軍覆沒的慘烈。“讓左衛的鐵騎去跟著,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夫人。”不容反駁的命令伴隨著簌簌風聲糾纏在空寂的荒原上。
“札薩克大人。”遲疑的嗓音自青衣男子嘴裡溢位,還帶著驚訝。左衛相當於是札薩克大人的親衛隊,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可以讓不進女色的札薩克大人如此緊張?男子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詫異,跟著札薩克大人的日子他只知道這是一個不會屈服的男人,比狼還要孤寂的性子,即使是蒼主大人也不會輕易招惹的人物。
“夫人的恩情,我此生無以為報。”淡淡的解釋,札薩克大人的解釋聽在自己的耳中才是真正的冷汗淋漓。這個即使在面對蒼主質疑也不會開口解釋的男人,卻下意識的對著自己開口,這樣的迥異不得不讓人瞠目。
飛馳的駿馬踏著空寂的泥土地,遙遙而來。
“札薩克大人,東北方向的馬車已經攔下了。”馬背上漢子匍匐在地面上,面色上是辦事不利的自責。“沒有找到大人所說的女子。”
拉提達伊冷漠的仰望著蒼穹,草原的天是一如既往的蔚藍,卻拂不開他心中的陰霾。鐵布朵的性子如烈性的豹子,寧可兩敗俱傷也絕不會有絲毫的退讓,怕只怕夫人遭受無妄之災。“下去吧。”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跪倒的男子退下。
男子沮喪的垂著頭,把額頭抵到了冰冷的泥土中。“札薩克大人,小人甘願受罰。”
“無妨。”拉提達伊冷靜的分析道,凝注心神。“以鐵布朵的性子絕不會讓夫人離開他的視線,那麼其他方向的馬車也不過是障眼法。”
“札薩克大人。”男子沒有起身,依舊維持著受罰的姿態。“還有一撥人似乎也在尋找,呃,夫人的蹤跡。”男子有些困惑於對那個女子的稱呼,卻也知道札薩克大人眼中緊張至此的女人絕不是自己可以隨意冒犯的。
濃密的眉隆起,拉提達伊剛毅的五官顯得有些冷硬。“哦?”淡淡的疑問自唇齒間溢位,卻更像是濃濃的嘲弄。看來這北鷹國對夫人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了,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務之急就是讓夫人儘早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追上罕爾穆謨將軍。”
靈動的口哨聲帶了一匹毛髮油亮的黑色駿馬,拉提達伊矯健的躍上馬背,大掌一揮,野性十足的黑馬開始了長長的嘶鳴和賓士的快意。
“將軍,是札薩克大人的左衛!”驚呼聲自年輕的侍衛嘴裡傳出。
鐵布朵冷冷的勾動了一下唇瓣,眼中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很絕。“讓所有人護好馬車。”不是不明白拉提達伊的意圖,鐵布朵也知道那個精明的男子就算沒有發現馬車的秘密也猜到了自己絕不會讓夫人離開自己的身側。
“札薩克大人,不知道一路緊追所謂何事?”鐵布朵不怒反笑的揚聲問道,立馬揚鞭,氣勢驚人。
拉提達伊也不客氣,即使沒有割袍斷義,一柄折斷的寶劍也說明了彼此的立場,為了所要守護的人,只能爭鋒相對。“罕爾穆謨將軍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