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忍不住眨了眨眼,竟從陸君則的語氣中聽出些許委屈的意味。
見他的目光仍舊牢牢籠在自己身上,泱泱只好輕輕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從淮城離開的那一瞬間,我便知曉往後恐怕便只有你才是我的親近之人了,又怎會嫌棄於你。”
“只有”這兩個字眼幾乎是輕而易舉就取悅到了陸君則。
他望著身旁女子瓷白柔媚的側臉,只覺心頭情愫幾乎已經到了無可抑制的地步。
片刻,他才低斂下眉眼,溫聲啟唇:“當真?”
“當然。”
“那……君則定不會叫嫂嫂失望。”
他會竭盡全力,護她一世順遂無憂,讓她做這世間……最隨心最快活的女子。
……
殿試之後泱泱能感覺得到陸君則似乎比以往還要忙碌幾分。
不過男人雖然總是風塵僕僕,卻也一定會在天色將晚之前趕回府中陪她用晚飯。
這幾日不僅僅是景元和芙蕖,就連府中的廚娘辛娘子,顯然或多或少都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雖然不知泱泱早已知曉結果,見自家夫人如此平靜,芙蕖等人倒也沒覺得奇怪,只當泱泱是對陸君則極有信心。
事實上泱泱只是在好好享受這最後幾日的平靜時光,畢竟……往後的很多事情,便再不會如原劇情那般發展了。
殿試放榜這日,便是真正的開端。
原劇情以裴珣和沈書儀為主,整個科考之事都只在裴珣提起陸君則時被一筆帶過,原主這日又並未出府湊熱鬧,因而泱泱並不知曉殿試放榜這日的具體情形。
只昨日聽辛娘子同芙蕖聊起時,才知曉殿試放榜金殿傳臚之後便會有吏部、禮部官員捧著聖旨鳴鑼開道,狀元郎則需身穿紅袍,騎上高頭駿馬,領著新科進士們在蓬萊街上接受百姓們朝賀。
可想而知今日的蓬萊街將會有多麼熱鬧,恐怕只會比乞巧節那日更甚。
用辛娘子的話來說,往年每至這時,蓬萊街用萬人空巷來形容都不為過。
而顯然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將景元留在了府中,陸君則也仍舊不放心泱泱再次去到蓬萊街。
如今他還未正式入仕,無實權在手,又無人手可隨身保護泱泱,當然擔心乞巧節那晚的事會重蹈覆轍。
只是他也知曉完全讓泱泱留在府中她必然覺得無趣,便道有不少新科進士暫住的崇文巷應當也會十分熱鬧,留在巷中或許並無太多區別。
說起之時陸君則顯然是怕她會因此失落,因而語氣頗有幾分祈求和小心翼翼之感。
泱泱卻並未猶豫,直接點頭應允了。
事實上對於泱泱而言,相比較去蓬萊街,她其實……反倒對另一件事更加期待。
……
前院大門是在臨近晌午時被敲響的。
這會子崇文巷雖比往日要喧鬧不少,但並未有敲鑼打鼓之聲,顯然新科進士們還並未出宮門開始遊街誇官,敲門的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是陸君則。
聽到動靜之後,早得了陸君則囑咐的景元並沒有立馬拉開門栓,只隔著大門問這位不速之客的來意,卻聽那方傳來一道陌生女子的聲音。
“我是榮安郡主府上給你家夫人送帖子來的。”
景元一聽,心下自然有些奇怪。
他並未聽自家公子和夫人說過識得什麼榮安郡主,更莫說夫人來這京城尚不足一月,算下來統共才出了三次府,這郡主府怎麼會忽然送來什麼帖子?
對方顯然很快察覺到了他的沉默,話音一轉,又道郡主吩咐了一定要親手將帖子送到泱泱的手上。
景元不敢擅自做決定,但若來的真是郡主府的人,恐怕得罪了給主子招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