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黑夜裡也依舊格外醒目。
只是男人並沒有立馬靠近,反而站在原地垂著眼瞼看了她頃刻之後,才邁開步子走近她。
“你知道我在跟著你,還是絲毫沒有避諱地去找他,膽子挺大。”
男人的口吻聽起來其實頗有些漫不經心,凝落下來的目光卻分明靜如深淵,讓人無所遁形。
泱泱仰著小臉,渾然不知一般無辜地眨眨眼:“哦,你是說蘇醫生?是啊,我有事情想找他聊,他不會來找我,當然只能我大著膽子去找他了。”
季墨就這樣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裝傻扮乖,愣是沉默了好幾秒,才淡不可聞地一哂。
“所以你找他,是為了讓他救你?”
如果他不是對她的身份一清二楚,說不定還真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但他並不打算她的身份宣之於口,說完便靜靜地低眸瞧著她,想看看她會怎麼回答。
然而下一秒少女給出的回答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今晚都只能單獨行動,我當然是想向蘇醫生求救,說不定……他看我可憐會保護我呢?”
季墨難得怔了一瞬,剛要說什麼時,卻見眼前人一雙桃花眼不知何時就耷拉了下去,語調又細又軟,瞧上去還真有些可憐。
他眯了眯眸,也不知出於什麼緣由,忽地開口:“那你找錯了人。相比較他,你找我,應該更加直接。”
這回恍然的人輪到泱泱了,她愣怔了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小聲道:“啊,對,我記得的,那天晚上就是你救了我。”
只是說到這裡,她忽然又低下頭,話音一轉:“但是……我才不敢找你。”
這語氣乍一聽竟還有些委屈。
季墨眉梢微不可見地皺了皺,不知不覺已經將少女的身份拋之腦後,反倒真的問起來:“為什麼不敢?”
結果沒想到少女聞言抬眸瞧了他一眼,而後細聲細氣地開口:“因為你太兇了。”
兇?
季墨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他眸色頓深,一時之間有些啼笑皆非。
偏偏眼前人顯然就是故意這樣說,說完之後就轉過了身準備就這樣離開。
被她三言兩語就撥亂了心緒的季墨當然不可能輕易就將人放走。
他不過一個伸手就輕而易舉將人攔腰撈到自己身前。
只不過他並沒有來得及感受女孩子嬌花柔軟又不盈一握的細腰,就很快鬆開了手,讓她站好。
少女乖乖站著仰頭望著他的姿態格外嬌憨,偏她還抿了抿唇,故意用無辜的腔調低聲呢喃:“本來就是,你第一次在那間病房找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兇了。”
“你是不是那時候就想殺了我?”
季墨見這姑娘越說越帶勁兒,愣是語塞了片刻,才低聲問:“那你說說,我哪裡對你兇了?你又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想殺了你,嗯?”
男人這時的語氣竟莫名裹上幾分似是而非的溫柔來。
對著他這張無論是皮相還是骨相都過分惹眼的臉,泱泱也確實說不出太多違心的話語。
因此她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連忙見好就收。
“直覺而已。”
“季墨,你先放我走吧。你是不是忘了這裡的規則可不允許我們留在同一個空間太久,無論是誰。”
季墨其實原本也沒打算做什麼,聞言和她對望了頃刻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和她深究所謂直覺是什麼,便挪開了視線。
“嗯,你走吧。”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少女居然還真的彷彿擺脫了個大麻煩一般鬆了口氣,還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了。
季墨在原地沉默良久,才心情頗為微妙地扯了扯唇角。
不過正當他剛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