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噴人!”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鑾座之上半身後仰窺不見半分眸中情緒的裴席鈺,泣道:“陛下,陸君則幾番對妙如不敬也就罷了,現下竟又汙衊妙如害死了人,求陛下給妙如做主啊。”
然而話音剛剛落下,殿內卻再度響起陸君則的聲音。
“是否是血口噴人,陛下看到姚文松的訴狀之後便一目瞭然。”
見陸君則當真從袖中呈上白紙訴狀,周士良趕忙接過,轉身便遞到了裴席鈺手中。
姜妙如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手心卻早已沁出一層薄汗。
她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裴席鈺面色愈發陰沉,直至陸君則再度開口。
“微臣殿試結束那日曾去過普禪寺,也正是在那日恰好遇到了前去禮佛的姚文松,臣雖數日前就偶然與姚文松有過一面之緣,卻並不知曉有關他女兒之事,直至那日才從他口中聽聞一二。”
“三年前姚姑娘受郡主所邀去往普禪寺參加茗詩宴,卻莫名失蹤了三日,再次找到之時已然身亡。姚文松甚至還未來得及為自己唯一的女兒舉辦葬禮,就已經因為一場子虛烏有的罪名被罷了官,堂堂朝廷命官就此求訴無門。”
“直至前段時日他終於尋到人證,方才知曉那日的隱情。原來姚姑娘在茗詩宴中表現頗為出眾,還曾受到過當時仍是四皇子的晉王爺的誇讚,卻不想郡主因此懷恨在心,當眾羞辱不止,竟還派人姚姑娘引去了普禪寺後的無人之地。
普禪寺原就是在竹嵩嶺的半山腰處,便是尋常人都輕易尋不到出路,更何況是姚姑娘。再加上她向來體質薄弱,時常需要用藥,接連耽擱三日之後,便丟了性命。
或許郡主原本並無殺人之心,但釀成大禍之後竟還以權謀私是不爭的事實,若再細究,恐怕侯爺也極有可能牽扯其中。”
話音落下之時,且不說其他人作何反應,就連泱泱都聽的美眸寒涼一片,萬萬沒想到姜妙如已經狠毒到了這般境地。
原主甚至不是姜妙如“無意”害死的唯一一個女孩兒。
陸君則既然這般說,再根據姜妙如儼然已經心虛到了極致的反應,便知曉方才男人方才所言確有其事,可見先帝在位時,朝綱究竟有多麼腐敗。
可惜原劇情中陸君則在原主身死之後只徹查了原主身上的事,姜妙如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姚若芙死去的真相卻仍舊被掩埋,姚文松後半輩子也都活在女兒被人害死卻求訴無門的冤屈之中。
至於這一次……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
殿試結束那日陸君則分明直接前去尋了她,後來又直接與她回了崇文巷,哪裡有機會偶遇什麼姚文松。
男人顯然是在得知她來宮中赴這位榮安郡主的生辰宴,所以有意調查了一番。
雖然不知道陸君則是如何知曉這樣一樁冤案,但修復度此刻的增長變化告訴她,原主在姜妙如的所作所為終於開始浮出水面的這一刻,或許也得到了些許釋然。
而此時被所有人注視著的姜妙如面色卻是蒼白得嚇人。
她死死埋著頭,心頭翻騰起無數要辯解的慾望,但在頭頂那道殺意幾乎是山雨欲來的目光籠罩之下,卻愣生生找不到任何能反駁的理由,只能啞著嗓子咬牙開口:“陛下,陸君則所言純屬胡編亂造,姚若芙的死與我絕沒有半分關係……”
陸君則眼眸微抬,目光終究附上幾分微涼之感。
“姚文松將此事託付給臣之後,臣本打算待一切安排妥當再將訴狀和人證一併交於大理寺。但經過方才之事,微臣認為或許今日便是最好的時機。
郡主若有任何疑慮,不如一併留至大理寺。善惡終有報,作惡之人,自該有律法來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