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珣幾人離開沒多久,之前變化得十分溫吞的世界修復度也總算從百分之十五增長到了百分之三十。
泱泱當然也知曉裴珣親自來買燈籠,便只可能是打算送給沈書儀的。
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反倒心情頗好,只輕提著手裡的走馬燈便同芙蕖順著人群往蓬萊街深處走去。
當朝民風頗為開放,每年乞巧節燈會甚至還會有宮裡的樂師舞姬來到這蓬萊街為盛京城的百姓們助興。
原主在原劇情中並沒有去湊這個熱鬧,泱泱卻是有些興趣的。
只是行至半路時,她忽感身後一陣不適,總覺得好似有一道陰鷙晦暗的目光正牢牢追隨著她。
她輕垂眼簾,停住步伐,回頭看了看。
然而街中熙熙攘攘的人摩肩接踵,根本瞧不出什麼異常。
芙蕖見此,忙關切道:“夫人,怎麼了?”
泱泱搖了搖頭。
“無事,走吧。”
而也就在兩人轉過身之後,之前因為她回頭才收斂了幾分的人又再度無所顧忌地望了過去。
此時若是泱泱再回頭看上一眼,便會發現那站在暗巷轉角處身著深藍錦袍的男子,正是前不久會試放榜之日時才見過的榮國侯之子穆軒。
“世子爺,屬下讓人盯了好幾日,這女子都根本沒出過門,好在碰上今日乞巧節燈會,她才總算來到了這蓬萊街。
若是您真的要……今晚便是最好的時機,屬下能確保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待到殿試結束,陸君則身份不同往日,又換了府邸的話,這事兒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穆軒眯了眯眸,臉上籠上一層陰雲。
沒有人比他這個第二名更清楚他和陸君則之間的差距。
而據往年的經驗,會試會元哪怕奪不到狀元,最差也是個榜眼。
根據手下人尋來的訊息,這女子現在就只是一介平民寡婦而已,其父又不過是剛剛升遷至京城,官職不高不低根基尚淺的五品同知。
且這父女二人似乎頗為疏遠,那這一切確實都很好辦。
若待到殿試結束,有些事情就不那麼好處理了。
而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神經就已經被拉成了細細長長的線,讓他完全不受控制地時常會想起她的那雙眼。
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段,甚至是她抬眸瞧過來時眼尾溢位的那抹攝人心魄的媚,都不是尤物二字可比擬的。
更莫說她還是那個處處都壓他一頭的陸君則的嫂嫂。
這樣的身份只會令他更加想要得到她。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甚至他都還沒碰到她,就已經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而此刻再次見到她,那慾望更是瘋長得厲害。
在殿試已經沒幾天的緊要關頭,他還生出這種心思,無可否認,穆軒承認自己或許確實是鬼迷心竅了。
但他是什麼身份?
他不需要抑制自己。
“去,就按照你原本的計劃辦。記住,絕不能留下蛛絲馬跡。”
“是。”
……
這方泱泱已經來到了蓬萊街最熱鬧的樂坊永平坊的附近。
只是這周遭人群擠擠挨挨,壓根瞧不清楚前方的情形,只能勉強聽到有風雅悠揚的樂聲傳入耳畔。
泱泱不由就消了幾分興致。
“罷了,等我們進去不知得什麼時候了。”
芙蕖雖然心底裡很希望泱泱今日能玩得盡興,但對這話也頗為認同。
然而正當她準備詢問泱泱是要早些回去休息還是換別處逛逛時,肩膀卻忽然猝不及防被人重力一撞,力道之大甚至令她連連踉蹌幾步之後摔倒在地。
她吃痛地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