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裡不由摻了點兒笑意,正準備說話,卻見窗簾被人輕輕掀開,隨之傳來一道極輕軟的少女聲音,盈盈悅耳,像染了江南煙雨,纏綿嫋嫋。
“徐姐姐,沒關係的,警察專門找我想必確實還有疑問。”
說完,少女便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陸澤川在乍一聽到這樣柔得出水的聲音時,就覺得心中蕩起一絲異樣,而後少女的面容猝不及防地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她穿著一襲白裙,坐在輪椅上,細軟黑髮披散在腦後,膚色白皙如瓷,絕美空靈的小臉上,唇角的笑容弧度完美。
只是眉眼透著清晰可見的病態,襯得她整個人柔弱無骨,唯有一雙清媚的桃花眸無辜地望著他,霧濛濛的,帶著莫名的蠱惑感。
陸澤川清晰地感覺到,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靜止,心跳有些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然而,宿命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他再也無法逃脫。
“卡,很好。”
“休息半個小時。”
微妙的氣氛被聞敘白的聲音打斷。
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呼了口氣。
連他們都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忘了這是在演戲,好似在看著兩個真實存在的人有了第一次交鋒。
泱泱已經起身去休息,留下謝知衍仍還站在原地。
是在演戲,但就像陸澤川從第一面起就被林知梔掌握在手中一樣,謝知衍第一次感知到了泱泱隱那雙無辜雙眸後慵懶而又百無聊賴的真正模樣。
她是戲外之人,一面撩人心絃,一面置身事外,卻依舊讓他的心像一片汪洋,在風暴中跌跌撞撞,再也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
剛剛的沉淪屬於謝知衍,不屬於陸澤川。
他沒有入戲。
半晌後,他才抬頭,卻正好和聞敘白四目相對。
是了,演員有沒有入戲,導演最清楚。
兩人並坐在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率先開口的卻是謝知衍。
“為什麼讓過?你看出來了,不是嗎?”
聞敘白垂下眸。
“沒有理由不過,你的眼神和情緒到位了,別的東西我不管。”
男人的語氣置身事外般慢條斯理,眼神卻越發深沉和凌厲。
謝知衍和男人直視幾秒,忽地輕輕笑了,嗓音自胸腔中輕震而出:“聞敘白,我原本是沒想到的……。”
聞敘白的眼神卻波瀾不驚。
“確實沒想到,但也正常,不是嗎?”
說罷,看向某處,意有所指。
謝知衍怔了怔,順著視線望去。
那人正和池頌說著什麼,笑得很是嬌俏。
其實聞敘白偶爾會疑惑,為什麼會有人生得這樣好?
無論什麼表情,什麼動作,什麼眼神,無不惹人憐愛,輕而易舉就叫人心裡塌陷成一團。
哪怕現在她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時,比起別的想法,更多的還是下意識地觀察女人的神態,看她的一顰一笑。
雖然,確實有些礙眼。
泱泱和池頌說完,便注意到另外兩個男人望向了這邊,她擺擺手示意自己休息好了。
聞敘白便站起了身,掃了一眼女人身旁下巴微抬,半闔著雙眼看著他們的池頌,忽然勾起唇角。
“既然池頌今天看起來狀態不錯,就儘快把你的戲份拍完吧。”
池頌愣了愣,而後不在意地笑了笑。
“可以啊。”
拍完也無所謂,他經常來探班是一樣的。
不多刷點兒存在感,無情的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