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扶楹下場之後，嘴角便溢位一絲血色。
他絲毫不在意地抬手拭去，在眾多已經結束了比試的修士注視之下，徑直走向了另一處擂臺旁。
司無寂和莫凜。
身旁已經觀戰許久的修士所說的話語傳入耳畔。
“這沈真君以元嬰之身贏了蘇道君，尚且有蘇道君實力大損的緣故。這司無寂也是元嬰期，為何竟也從頭至尾都居於上風？”
“莫凜可雖說才突破了分神期不久，尚還不穩，但懸殊終究是懸殊啊，無解。”
另一人一聽，低聲回道：“司無寂向來如此，他修煉的仙法太過霸道，身法又極快，恰好極易攻克莫凜最擅使的劍。”
也就在這人話音落下的同時，莫凜正好抓住了時機，收回盤繞在少年周身那把通體烏黑髮亮的利劍，而後凝目屏息。
只見寒芒一掠，眾人便見他用手背猛然旋轉起劍身，由點轉刺，猶如人劍合一，直衝少年而去。
這劍氣凌厲無匹，殺意鼎沸，直叫原本端坐於高臺的天劍宗宗主站起了身。
一開始確實所有人都沒想到司無寂有此等實力，甚至恐怕可與蘇扶楹一較高下，因此天劍宗眾人是有些失望的。
但沒想到莫凜竟在此時悟出劍意，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和其他宗門不同，天劍宗以劍為本，修為反而為輔。
現在看來，哪怕此局依舊是輸的結局，也算是有意外之喜了。
再看司無寂，他率先察覺到了莫凜的變化，騰空而起，雄渾的靈力鋪天蓋地地自他體內席捲而開，隨後右手翻轉，那劍便頓在了半空中，直至莫凜微一擰眉，吐出一口鮮血。
容奚的目光落在司無寂身上，若非錯覺，他總覺得這少年舉手投足之間有些眼熟。
但此刻並不是探究這絲異樣的時候。
眼見著莫凜並無放棄的意思，司無寂也還想出手，天劍宗宗主趕忙抬手，揚聲道：“勝負已定。”
莫凜這才抬手，將劍收回。
待走下比試臺，蘇扶楹走到他身邊，低聲問：“可有大礙？”
莫凜搖了搖頭。
受此一敗，他的眼神依舊清亮，並沒有受到挫敗。
蘇扶楹看了看莫凜，才轉身望向同樣走下比試臺卻毫髮未損的司無寂。
一身黑袍的少年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經過，恍若兩人從未打過交道。
但蘇扶楹清楚地記得，一月以前，他才被此人打成重傷。
那時他正追殺一魔族魔將，未曾想那魔將竟逃到了人界和鬼域的交界處——黑河間。
黑河間看似是交界處，卻歸鬼域所有。
傳聞鬼域之主煞血閻羅極其霸道，但凡屬於他所有，一寸一土皆不能容忍他族踏入。
而人魔兩族相互不容上萬年，鬼域從未參與其中。
因此，無論是修仙者還是魔族，都不會不識相地惹了閻羅不愉，以免鬼域參與進來。
無論偏向於哪一方，對另一方都將是滅頂之災。
只是唯有這交界處黑河間，還是偶有人族或魔族在逃命時涉足，畢竟附近就是仙魔嶺，最適合修士歷練的地方。
不過，哪怕是逃命，也都不會產生大動靜。
畢竟，鬼域那些普通凶煞還好，最多不過是被奪了性命成了鬼族。
但若是不幸被閻羅發覺，那麼，不但會丟了性命，恐怕還會連累同族。
而那時魔將便是逃離到了黑河間。
事已至此，蘇扶楹當然不會就此放了魔族。
也就在剛追在魔將身後踏入黑河間沒多久，他便遇到了司無寂。
蘇扶楹很確信，在此之前，他和司無寂從未有半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