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奏摺,還沒批完?”他看了看我,不置可否。
“皇上是英明聖主,可不要為了臣妾誤了朝中大事。這種罪過,臣妾可背不起。”
“所以?”他漆黑的眼睛緊盯著我。
“皇上還是先批摺子吧。我給皇上掌燈、磨墨、鋪紙,可好?”我嬌柔的笑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便拉著我坐了起來:“有如此為朕著想的愛妃,是朕的福氣。”
“皇上過獎了,這本是我份內之事。”
“那好,這是你說的,掌燈、磨墨、鋪紙,到時候可不要嫌累。”他的目光,含著些許玩味。
“皇上寫那麼多字都沒嫌累,臣妾不過打個下手,又怎麼會抱怨?而且能為皇上做點事情,是雪兒莫大的榮幸,我還就怕皇上不讓我陪著呢。”我一臉欣喜的說。
穆容成喚來了何鴻,把未看完的奏摺都拿到我這裡來。然後,我挑亮燭花,坐在他身旁,挽起袖子,拿著硃砂,在硯臺上輕輕的磨著,不一會兒就磨出一硯紅色的墨汁。
穆容成拿起摺子,邊看邊批。屋裡很靜,只有他寫字以及我磨墨的聲音。穆容成做正事的時候,精神很專注,過了大半個時辰,我們之間沒有一句話。我除了硯墨,就是將他寫好的奏摺整理在一起。
我本來對這些政事沒有興趣。剛才對穆容成說的話確實是真心的,因為頭一次聽到他提到他的朝事沒處理完,所以想讓他先做完自己手裡的正事。只是時間長了,難免無聊。我也沒想到,他說的沒有做完,居然指得是這麼多的事情。
有些不耐煩起來,可已經說了大話,不好反悔,只得耐著性子坐著。眼睛卻開始不安份的東瞄西看,就看到了他手裡翻開的摺子。我知道後宮是不得干政的,不過這麼坐著真是沒意思,而且和他靠得那麼近,很容易看到他寫的東西。既然皇帝都不怕瓜田李下,那我怕什麼?反正我又不懂那些紙上寫了什麼事情,不過是想打發時間罷了。
想到這裡,眼神就溜到了他正俯案寫著的東西上。好像是在講西北糧食欠收的事情,後面有呈送這個奏摺的官員的姓名。我看到穆容成在批示,從那裡那裡調糧過去,由什麼糧道負責。
寫完了,放到一邊,又拿起一個。開啟后里面寫的是幾個州府稅賦未能收全,什麼當地豪紳對新稅法頗多怨言等等。又看了幾個摺子,大多都提到了稅的問題。我看到穆容成的眉頭皺了起來,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來這是他施政的重頭戲了。心裡有點感嘆,當皇帝絕對不是什麼好差事。
這時他又翻開了一份,看了幾行,神色舒展了些。我心裡好奇,是什麼讓他心情變好的?悄悄蹭過去一點看了看。原來那上面是說,一個官員在當地推行新法得力,便將經驗上奏朝廷,希望對現在各地的困難有所幫助。落款是淮州道,夏延豐。
看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裡忽然一跳。真奇怪,我確定自己從沒聽說過這個人,可看到這個名字,心裡卻覺得莫名的熟悉。這種怪異的感覺就像以前夢見郭煥生時一樣。當時我翻著子軒給我的資料時,也是看見郭煥生的名字後,就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熟悉感,所以雖然我當時還不知道“郭煥生”是哪三個字,可還是一下子就把它挑了出來。
自從那次的布偶事件以後,我一直都沒有再做過夢,聽過那聲音。尤其是穆容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睡得非常好。這讓我以為,那讓我知道了徐壽的真實身份的夢,不過是個意外。可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時,我便開始上了心,屏息凝神,瞄著穆容成批的摺子。
這一晚上,他看了大約有二三十份,裡面有四五個大臣的名字,我看到以後覺得眼熟。把它們暗暗記在心裡,想著,一定要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對了,今天南郡王來見朕,提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