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躬身稟告了幾句話。雖然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穆容成的表情變化卻是看在了眼中,雖然他是側面對著我。他聽見何鴻說的話以後,臉色明顯的陰沉了下來。他沒再說什麼,靜默了一會兒,面色平淡地轉身又回到了屋裡。
“你的奏摺,肯定在尚書房的桌上堆成山了。”他一進來,我就笑著抬頭看他。
“雪兒。。。。。”
“咱們做個交易。”假裝沒聽到他說話,我一手託著那個四不象的蛋糕,遞到他眼前,“只要你把這個吃下去,我就讓你回去,怎麼樣?”
他看著我,目光閃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默默的接過了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我還是笑嘻嘻的,可總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他吃的不是我做的點心,而是我胸口裡的一個重要的東西。。。。。
………
“娘娘,還有一個時辰就該去崇德宮了,現在是否要梳妝?”春杏的聲音讓我一愣,這才從冥想中回過神來。
“你們知道我的喜好,看著弄吧。”我無所謂的坐到了鏡子前,手裡還是拿著子軒的那封信。春杏已經在我的頭上忙活起來了,我的注意力卻只是放在那封信上。反覆撫摸,遲疑了許久,我還是輕輕撕開了封口。
裡面是一疊寫滿字的信紙,正是上次我問他的那五個人的資料。除此之外,在信的末尾他還提到,查到一些線索,表明嚴柏濤和爹的死有關,讓我在宮裡多加小心。我隨便翻了翻,就把那信丟到了梳妝檯上,對碧玉說:“拿去燒了。要盯在旁邊,確定全部都燒成灰燼。”
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曾認真想過那五個讓我覺得眼熟的名字,可那天除了晚上睡覺時,模糊不清的聲音又一次讓我頭疼不已之外,我一無所獲。所以我想,或許這就像是個亂成一團的線,只要給我個線頭兒,我就能順利理出成股的線。我所缺的就是一點提示。
果然如此。那些資料,我只看了開頭一幾句就夠了,因為那好像都是我很熟悉的東西,只是一時忘記了,看了前面幾句,後面的就全想起來了。這比當初看郭煥生的資料時,更進了一步。當時我雖覺得眼熟,可還要從頭讀到尾,而現在我只要撇一眼,那些官員的生平事蹟就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就像是我以前上學時背過的課文一樣。
我早就不再糾纏著“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的問題不放了,我已經在猜測這可能跟以前的藍雪有關,但究竟如何我還是無法知道。幸好我的適應能力很強,既然搞不明白,不如擱到一邊,去想些更實際、更容易的事情,比如:知道了這些東西,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或許我能透過對這些官吏的瞭解,找出當年究竟是誰陷害了我爹,當然前提是,藍仲文確實是被人陷害的。
我對爹生前在朝中的背景關係、形式作風,都一無所知,真想下手查,卻毫無頭緒,都不知道該從那裡開始。子軒又說,我在宮裡會知道些他在外面查不到的事情。可進宮這麼長時間,我從沒發現任何與藍家當年滅門之禍有關的事情。
又想到資料上的幾個官員,只有夏延豐讓我有些感興趣,因為他和嚴柏濤有點關係。“記得”他是虛元三十五年的進士,明帝穆傑珃在位時任吏部侍郎。他曾舉薦過嚴柏濤入朝為官,但後來嚴並不為明帝所喜,一直未得到重用。
之後,因為“明德變亂”(大皇子穆君成篡位),夏延豐受了牽連,被一貶到底,原來一個年過五旬的正三品朝廷重臣,一夜之間變成了淮州道的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可嚴柏濤卻是自此開始平步青雲的。
想想真是奇怪,大皇子和穆容成都重用了他,莫非他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可我明明“記得”當年明帝對他的評價並不是很高,還說他“眼神飄忽,形容鬼祟”。
這些事情穆容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