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暗光,刺得我心驚肉跳。
因為是在朗星翰的行營裡,他知道我跑不了,也或許是不想讓我有被囚禁的感覺,所以除了麗莎在我身旁外,他並沒有像盯人犯一樣,時刻不停地派人看住我。而我與巫綺雅商談的那個時候,她告訴我帳前帳後都是她的人,朗星翰不會知道我們說了什麼。不過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從帳裡出來時,我曾告訴麗莎我與他們娘娘相談甚歡。也不知道她這麼回覆給朗星翰,他會不會相信。只希望他能一直存著“反正我跑不了”的想法,對我們女人之間的話題不要太好奇,我才能抓緊時間製造這一線生機。定住心神,我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一片紅色幕布。巫綺雅,下面可就全看你的了,請你不要讓我失望!
鼓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敲擊地聲音瑣碎而急促。從我們這裡能看到紅色的幕布後面,有許多人影在晃動,但連續不斷地鼓聲掩蓋了人聲的嘈雜。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那紅色幕布後面似乎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那細碎的鼓聲也靜默了片刻,接著,突然又響了起來。這一次與剛才的雜亂迥然不同,非常的有節奏,“咚,咚,咚。咚,咚,咚。”伴隨著鼓聲的,是從幕布後面傳來敲擊聲。那聲音聽起來像是用木棍在敲擊盾牌而發出“嘣,嘣,嘣”的聲音,有些沉悶,卻因為這聲音很整齊,所以聽起來非常有力量。鼓聲和敲打盾牌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剛開始還略有些凌亂,慢慢地,越來越和諧,聲音也越來大。
然後,悠揚的絃樂聲響起。當時我曾問過巫綺雅,能否演奏出我所描述地那種音樂,她告訴我,北遼特有的一種樂器,外形有些像馬頭琴,或許可以辦到。我也沒機會驗聽,只好告訴她,能找多少找多少,越多、音色越大、越整齊、越好。因為她要在極為開闊的場地表演,不管是聲音還是形式,都必須搞得非常大才好看。
我的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因為這段絃樂意味著前奏開始了,如果前奏能配合默契,這節目就一定能順利進行下去!
剛開始,絃樂的聲音被響亮地鼓聲和盾牌敲擊聲給蓋住了,但只一會兒,那些“咚、嘣”之聲就小了下去,變成了背景音,因為音樂的節奏與鼓聲的節拍相同,所以此刻音樂的旋律被突現了出來。隨著這音樂,合唱開始。其實很簡單,只是跟著音樂“啊~~~”地喊唱而已。可因為都是男子的聲音,而且這一段音樂一直沒變,只是一遍遍地重複,所以聽起來異常的雄壯。之所以沒有顯得單調,是因為不斷地有新的演奏元素加入到這段相同的音樂來。
我瞥了一眼朗星翰,他把手裡的酒碗輕輕放下了。好,目前看,我已經初步達到了效果。
再一遍合唱結束後,面前的紅色幕布,突然從中間撕裂而開。一個十人一排、十人一列的方塊兒隊形赫然出前在眼前。所有的人都是身穿黑衣,右手拿刀鞘、左手執盾牌,一邊跟著節拍敲擊盾牌,一邊邁著整齊劃一地步伐向前走。走到距離朗大約五、六米的地方,佇列彷彿潮水般向左右分開。中心露出一個背朝朗星翰站立的紅色身影。那女子頭上插著紅瑪瑙地簪子、紅寶石鑲嵌地頭花,耳上戴著鑲有小指大小的鴿血紅寶石的耳墜。身著紅長裙,腰繫紅緞帶,腳踏紅靴子。從頭到腳每一個細節,都是火焰般的紅色,在夜幕之中、以及周圍一片黑衣的陪襯下,極其扎眼。
接著,伴隨著男子的合唱,歌聲響起: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美得無處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寧死也無憾。
國色天香,任由糾纏,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願,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
我知道巫綺雅會唱歌,可卻沒想到她的聲音如此渾厚有力。這首歌的原唱嗓音太過低沉,可巫綺雅的嗓音不但亮麗了許多,而且底氣十足、不失力道。當時為了防止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