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剛才進來看到眾人的神色的時候,我就猜到可能是高彤雲要開始反擊了。真是不出所料。不過用的方法太老套了。又或者是因為我在以前的世界,這種橋段看得太多,所以覺得沒什麼新意?
反正這詛咒的手段,算是百試百靈啊。估計上次高被陷害,就是嚴下的手。這會兒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嚴惠蘭倒黴了。但是看來現在高的做法要比上次嚴的手段更高明些,那個宮女不過是晗繡宮裡一個打雜兒的,這回的小梅可是嚴惠蘭的貼身丫頭呢。
“太后,皇上,沒有臣妾的事啊!天哪,怎麼會牽扯到我?!冤枉啊!”身邊突然響起哭鬧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也許是剛才想得太多,只覺頭一陣陣的發暈。一雙手適時的扶住了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杜麗笙,我笑了笑,對她表示自己沒事,然後才發現剛才喊冤的是薛丹盈。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跪在地上了。她一邊以袖掩面,一邊哭道:“求太后和皇上明鑑,臣妾從沒有和嚴淑妃有過密的交往,也從沒聽說過此物,一定是她想陷害我,拉我下水的!皇上,太后,嗚。。。。”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我看見剛才那托盤就放在地上,拖盤上放著個手掌大小的布偶。做得很簡單,卻非常精緻,頭、身、手、腳,都清清楚楚。那布偶身上貼了一張黃符紙,上面用硃砂寫了些字。另外,布偶的頭和身上還插了很多銀針。
“這個東西是縫出來的,這針法誰都知道,就是你的浮繡針!哼,想害別人,自己還是露了餡兒!”嚴惠蘭此刻已經顯得鎮靜多了,手指著那個布偶,侃侃而談。
薛丹盈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反覆唸叨著:“不是我,不是我!皇上,太后明查。”
高彤雲一臉受害者的可憐樣兒。她被額外賜了座,低頭坐在一旁不說話;杜麗笙則微皺眉頭,一臉擔憂的看著哭個不停的薛丹盈。又往上掃了一眼,穆容成似乎身子動了一下,在龍椅上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對下面的鬧成一團,繼續冷眼旁觀,眼神裡透出一絲懶散。看到他的樣子,比我更像個看戲的,我對眼前這一群女人吵來吵去,頓生無比厭煩。他心裡怎麼想?看見這麼多名門閨秀為了爭寵互相傾扎,很有意思嗎?我們在他眼裡算什麼?玩笑而已吧,用來調劑身心健康,正事兒辦累的時候,就來逗一逗?
似乎感覺到了我不屑的目光,他忽然看向我這裡。眼神在空中和他對個正著,他好像在觀察我的反應。我心裡正氣著,微沉著臉把眼睛錯開了。收回眼神的時候,滑過了高彤雲,她大概看見了我和穆容成短暫的對視,眼中暗光一閃,快的幾乎讓我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看,倒不一定是薛妹妹做的。”氣氛正在僵持,高彤雲忽然開口說話了。
薛丹盈彷彿聽見了救星說話,轉身對高彤雲哽咽道:“姐姐英明!平時我對姐姐的心意,姐姐必定是最明瞭的了!”
太后看著高的時候,臉色就緩和了很多:“哦?那依你之見呢?”
高彤雲也沒有理薛丹盈,微微笑了笑,眼睛看著太后,卻又偶爾掃視一下穆容成。後者不動聲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想看他們眉來眼去的樣子,我垂下眼,鼻觀口,口觀心。
耳中聽見高彤雲幽雅地說:“臣妾只是想,若是薛嬪存心想害臣妾的話,就不會用那麼明顯的浮繡針來縫製這種忤逆的東西。人人都知道此針法是她創的,這樣豈不是一眼就能讓別人發現?”
“哼,說不定是欲蓋彌彰之舉。越是明顯的事情,就越要做。”嚴惠蘭在旁邊冷冷譏諷。
高彤雲做出沉思的樣子想了想,然後站起身給太后和穆容成行了個禮說:“皇上,請容臣妾檢視一下這個布偶。”
“賢妃請便。”穆容成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