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讓她進宮?”
“這個,他沒直說,只是隨口問了問。”
穆容成不再說話,只是把酒杯放回了桌上,站起來,揹著手走到窗前。
嚴柏濤看了看燭光裡,穆容成被襯得有些朦朧背影,又說:“臣有件事情,想跟王爺聊聊。”
“說。”穆容成沒有回頭。
“臣在家時,閒來無事,重了些花草。其中有一茱牡丹,開的甚是美麗,真是豔壓群芳,讓老夫愛不釋手。”
“那後來呢?”聽他停了停,穆容成問道。
他知道嚴柏濤不會無緣無故的講起種花來,因為嚴柏濤根本沒有種花的那個心思和時間。
“可惜啊,後來那朵花得了病,怎麼挑理都是不好,硬是日漸枯萎了。臣本是捨不得,想著,就算枯了,也先留著好了,說不定哪天能緩過來。可沒成想,這花的病居然傳染,弄的我那一院子的花草都打了蔫。不得以,只好把它連根拔了。”
“這不是挺好,那院子裡其他的花應該沒事了吧。”穆容成轉過了身,坐回了凳子。
“是好了。但後來臣發現,拔那花兒的時候,還有些根鬚沒弄乾淨,留在了地裡。臣本想,這花是極好的,現在拔了,已經不影響其他的花草,那這根鬚不如留著,保不準哪天就能再開出一朵一樣的牡丹來。可臣現在卻躊躇起來。”
“怎麼講?”
“臣的小舅子,前些天來了家裡。他是見過那牡丹有多美,所以知道我還有些根鬚留下,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要了去。”
“你不想給?”
“是不想。”說到這裡,嚴柏濤看了看他。
“那你什麼打算?”穆容成沒抬頭,只是把手裡的摺扇開啟,又合上。
“自然是不給。可一直這麼留著,就總會讓他惦記。所以臣想,不如就乾脆把那花根都剷掉算了。”
“你不是很喜歡那花兒?這麼著豈不是很可惜?”
“是可惜。但臣想,這樣被人窺伺著,不如全毀了,斷了大家所有的念想兒。臣一向覺得,那麼漂亮的花,就算是爛了,也要它爛在自己手裡,斷沒有讓與外人的道理。再說,那花的毛病起得很古怪,就算留著那根,也難保將來長出的就不是個病秧子。”
屋裡有一陣子靜默,只有穆容成開合折扇的聲音。忽的,聲音斷了。
穆容成把扇子放在了桌上,看著眼前的嚴柏濤:“你的花匠工夫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物色一個。這根要是除不乾淨,總是個禍害。”
“王爺放心,那不過是些殘根,並不難弄。臣的花匠也是老手了,沒什麼問題。”嚴柏濤臉上帶了笑說道。那笑容比剛才顯得舒心了很多。
“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臣是欣慰,難得王爺也和臣的想法一樣。”
穆容成沒說話,只是又站了起來,在屋裡走了兩步。此時的他,腦海中劃過的,是藍雪的那張美麗的笑顏。
突然覺得這屋裡呆的氣悶,他對嚴柏濤道:“既便如此,還是要囑咐你家花匠,不要鏟跟的時候,弄傷自己的手。”
“王爺放心,臣曉得。”
“月蕭啊!你總算是來了!”門外是遠遠的,是劉金花聒噪的聲音。不一會兒,門就開了。王月蕭輕移蓮步,走了進來。
“嚴大人,本王還有些事情,先告辭了。”穆容成看著王月蕭,嘴裡卻對嚴柏濤說。
“既然王爺不願和老夫同處一室,那老夫也不勉強了。慢走不送!”嚴柏濤又換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硬梆梆地說。
穆容成也沒理他,只對著滿面憂怨的王月蕭點點頭,便往外走,經過她身旁時,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以後再來看你。”隨後便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