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再一次向朗星翰確認。
身後輕笑了一聲:“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落到我手裡。放了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我猛地回頭:“要是你敢傷他,我就立刻咬舌自盡!”說完立刻把舌頭咬在門牙之間。朗星翰的手幾乎是同一時刻掐住了我的下顎:“何必反應這麼激烈,朕在跟你說笑呢,”他臉上仍然帶著笑,“既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當然是還是選你了。”
我拍掉他的手:“多謝遼主對雪兒的抬舉。請讓我下去,在魏陽離開以前,我想與他話別幾句。”
怕朗星翰懷疑,我又道:“你放心,現在這種情勢,我是不會跑的,我一向貪生怕死。”
“我既然能把你帶到這裡,就不會擔心你能逃跑。”他翻身下馬,然後把我抱了下來。我兩腳落地後,他卻沒鬆開摟在我腰側的手,低頭靠近我細語道:“去吧,多說兩句,畢竟,以後你們就沒機會再見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掙開他的手。騎兵自動讓開一條通道,我快步穿了過去。
“雪兒,你沒事吧?傷到哪裡沒有?”一走到魏陽近前,他立刻連聲問。
“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我也上下看了他兩遍,還好,他只是滿身塵土,外加些擦傷而已。
“沒有,我也很好。”他說完這一句,我們二人便默默對望,一時再無言語。
凍馬河一帶本也是草原,但因為常年戰亂而十分荒蕪。此時正是春天,風大得很,捲起的沙塵,輕易的就迷了我的眼。我低下頭用手指揉了揉,卻只揉出了一滴淚水。再抬頭時,正巧一陣狂風吹過,帶走了我早已鬆散的頭巾,包著的頭髮一下子在空中散開,被風吹得亂紛紛的。魏陽伸手沉默地幫我把頭髮攏到了胸前。
“怎麼會單槍匹馬的來找我?”還好,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京州城內外都找不到你的蹤跡。後來我從侍衛那裡查到了一點線索,皇上他,”魏陽臉上的表情十分無奈而痛苦,他頓了頓,似乎在想該如何措辭,“我只是懷疑你的失蹤與北遼有關,但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皇上不能為了個猜疑,就下令兵。?
忽然覺得自己一直緊揪著的心,鬆了一點兒,心底關於容成的那個陰影,終於減淡了些。“我明白。他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親,但他還是天啟的一國之君,這個身份最重要。他要對千萬的百姓負責。”我淡淡的說,可仍然掩不去語氣中的一絲落寞。
魏陽也察覺到了,急忙道:“我回京後,立刻將此事上稟,皇上一定立刻出兵救你離開!”
看著眼前一臉焦急地想要安慰我的魏陽,我心想,談何容易啊!先不說你一個人違旨離京的罪過,現在這裡只有你我而已,又有誰能證明你真的已經查到我的下落?更何況我這個面目全非的樣子,誰又能相信我就是藍雪?到時候若是朝中政敵以“居心叵測,煽動兩國戰事”為由參你一本,你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腦子裡盤算著這些,卻不願說出來傷了他的心,便鄭重地對魏陽道:“魏大哥,你回去後,只將你在此找到我的事情,告訴皇上一人即可,其他人切不可透露半分,尤其是我大哥,知道嗎?”
魏陽眼神中帶著些疑惑,但仍然點頭答應了。我嘆了口氣,今後命運如何,就要看穆容成如何打算了。雖然我明白的知道,像他那樣的君王,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與敵國輕起戰端,可我仍然悄悄地盼望他來救我,他會來的吧,總會有辦法的……
“我曾發過誓,決不會讓你再受被擒之苦,可如今居然眼睜睜地看著你落入虎口而毫無辦法!”魏陽帶著切齒的仇恨看了一眼遠處的朗星翰,把手裡的劍狠狠地插入地面。
我笑著拉住他的手:“至少你現在可以全身而退,這樣總比咱們兩人一同被擒要強得多。”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