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隔了一座山。繞過去就可以找他們玩了。他們那裡叫墨莊,全都姓鄔。”
這一小段插曲很快就掀了過去,她們一路閒聊,楚離正說著百里雁融的故事呢,已經帶著兩人來到住處。
只不過山路難走,楚離一邊牽著珠兒,一邊不時拉一把渠迪。
遠遠地,石霂就迎了出來。她換了身粗糙的葛布麻衣,正在河邊洗衣服,見楚離幾人來到忙放下挽起的袖子,幾步走過來,“寒舍簡陋,失禮處還望海涵。”
渠迪打量著這個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女人,見她額上汗珠晶瑩,面含微笑,神態著實和氣可親。看起來像是個粗衣百姓,可言談舉止間卻自有一股風流,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便覺得她身上那粗陋的衣服根本襯不上她。
“石姑娘不必客氣,渠迪不敢當。”算是自我介紹了。在石霂轉身看珠兒時,渠迪看清了她左側臉頰上那道又深又長的暗疤,不經意地打量一會兒,忽然眼皮一跳。
石霂回頭看她,“抱歉,嚇到你了。”便伸手摸了摸衣領,擋住那疤痕。又低頭笑盈盈地對珠兒說,“你就是珠兒吧?”
珠兒心裡大大鬆了口氣,覺得這個師姐真讓人喜歡,看起來一點架子都沒有。她連忙點頭,“師姐好,我是珠兒。”
石霂眸子越發彎了彎,“乖孩子。”
說著牽住她的手,又對渠迪說,“渠姑娘請。”
她們便徑自走了進去。
“師姐!”楚離不樂意了,上前拉住她手臂,“你怎麼沒跟我說話!”
“有客人呢,你別鬧。”石霂嗔她一眼,“好好招呼客人。”
“可你就是沒跟我打招呼!”楚離不開心,噘起嘴巴瞪她。
石霂笑容莫測地看她一眼,忽然抬手捏住她耳垂,讓楚離脖子一縮,唯恐她用力。卻聽她聲音溫柔,“去把洗完的衣服晾好。”可眼睛裡卻完全不似聲音那麼溫柔,楚離看她眸子嚴厲,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只好不滿的氣哼一聲,轉而去河邊取衣服。
石霂看著她離開,才轉頭對渠迪說,“見笑。”
渠迪眸子閃了閃,笑答,“哪裡話。”
將她們迎近房間,石霂親自給她斟茶,珠兒坐了會兒,覺得不自在,石霂便讓她去找楚離了。
渠迪道,“常聽國師提起石姑娘,如雷貫耳,早就盼著見上一見,今日總算得償所願。”
石霂溫溫雅雅地笑道,“渠姑娘莫聽離兒言語,她定然沒說我好話。”
渠迪搖頭,“我看國師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姑娘。”
石霂啜飲一口,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渠姑娘既然是離兒的朋友,就不必如此客套。我虛長你們幾歲,不介意的話,你也叫我一聲姐姐便是。”
渠迪一頓,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道,“既如此,姐姐也不必客氣,就稱我名姓即可。”
“那我便喚你迪兒吧。”石霂眨了眨眼,“可介意?”
渠迪嘴角一抽,端起茶盞小飲一口,掩飾性地道,“自然……不介意。”
她們正寒暄著,楚離帶著珠兒回來了。
石霂剛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就被楚離急匆匆過來從她手中奪了去,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石霂臉色不善,“又牛飲,讓你晾衣服,你這是把自己晾乾了?”
楚離喝完才鬆口氣,睜大眼睛道,“霂霂——”說著又瞧見石霂越發不善的臉色,連忙輕咳一聲轉而道,“師姐,沒想到公輸定自己找來了。”
“公輸定?”石霂皺眉。
楚離連忙點頭,“我剛剛收到穗穗的飛鴿傳書,公輸定本來已經進山了,可是路上遇到了劉宋太子——”石霂指尖一抖,又聽楚離頓了頓接著說,“我和渠迪來的時候也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