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涼出了房間,站在婆婆身邊。
有些恩情比天還大,婆婆現在有多難受她很明白。
可她就是那種沒什麼大局觀的人,如果要她讓出流火去償還恩情,她就不是月星涼。
“婆婆。”
“我沒事,不用擔心。婆婆高興,虞氏一族還有血脈。”
虞宓輕嘆,只是這種高興中又摻雜了些別的。
流火坐在鞦韆上。
“娘,這事肯定不會是勿伯伯的主意。”
“我就是知道,才會不舒服。我不希望因為咱們家的事,讓他們夫妻吵架。”
月星涼拍了拍婆婆的肩膀,“您別想太多了。”
虞宓無奈,怎麼能不想。
憑她和弱水的關係,她是絕對不該去見勿臨的。
“流火,你有機會見到你勿伯伯,跟他解釋一下。”
“知道了。”
之後,一家三口就在這住下了。
墨北戰也有了另外的府邸,但他很少去就是了。
紀堯給他準備的宅子,他住著覺得不吉利。
母族的強大,確實讓墨北戰待遇不同,反正自古以來,從來沒有待遇這麼好的質子。
朝廷的事,肯定是不會麻煩墨北戰的,於是咱們戰王安心做生意去了。
月星涼他們吃過晚飯,打算出去走走。
天黑了,戴上面紗,估計不會有人認出她。
她是不在意謾罵,但她討厭臭雞蛋。
一家三口遮的嚴嚴實實,走在紀北皇城的大街上。
這裡很熱鬧,紀北確實比天佑富庶。
這是條小吃街,隔壁就是青樓歌坊。
在這吃飯還能聽到隔壁街上動聽的歌聲。
月星涼一家進了一家茶館,說書先生正在侃侃而談。
“戰家有女戰薇,是紀北第一美人,美人自然是配英雄的。咱們陛下又是這世上無二的英雄人物。可惜,戰家大小姐不識抬舉,竟然敢拒絕咱們陛下。”
月星涼小聲嘟囔,“這說書的收了紀堯的銀子吧?”
虞宓笑出了聲。
說書先生看向他們的方向,以為是自己說的有趣,於是他的聲音就更大了。
“只是為了個女人,戰家甘願交出兵權。護國將軍戰昀,北境一戰慘敗,陛下仁慈,並未苛責於他。可誰知道,他竟然敢闖皇宮。戰昀帶著其妹歸家之後,戰老家主得知他交出兵權之事,暴怒,打了他五十大板。咱們護國將軍估計半年也下不來床了。不止如此,戰薇也被關進了佛堂,不許任何人靠近,戰老家主要她閉門思過。”
月星涼問道:“戰大小姐沒捱打吧?”
說書先生笑著回答道:“沒有,誰不知道戰家女子尊貴,自然是捨不得打的。這位姑娘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吧?”
“嗯。”
月星涼陷入了沉思。
她有些不懂,戰昀敢這麼做,定是得了長輩的允許。
不然交出兵權這麼大的事,哪是他一人能決定的。
戰家到底在籌謀什麼?
“那鎮國將軍有何反應?”鄰桌的客人問道。
月星涼看向說話之人,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和星暖差不多大。
“回勿二小姐,鎮國將軍在女兒被陛下留在宮裡之後,便一氣之下啟程回了邊境,如今應該還在路上。”
勿二小姐啊……
虞宓握緊了月星涼的手。
月星涼起身,坐在了勿惜身邊。
勿惜側頭看她,笑笑,然後湊近她小聲說:“如果我當眾揭穿你的身份,你說會怎麼樣?”
“你不會那麼做。”